“对吧公子。”岑缨看向萧洛安。
突然被cue的萧洛安忙放下茶杯,点了点头,“是的,没错。”
“既然公子都发了话,那大约是不差的。”徐冲满脸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天喜地,“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说罢,便一头扎进了屋子里头。
在一通忙碌之后,徐冲又从屋中探了脑袋出来,“这处院落反正已经买了下来,往后这里的东西可不许人随意动,尤其是我那摊位上的东西,我归置好之后,谁也不许动!”
“成。”岑缨点头。
徐冲得到了肯定回复,满脸欣喜地继续忙碌。
屋中甚至传出来了抑扬顿挫的小曲儿旋律,足见徐冲此时心情极佳。
“先前你还说我说的话不对,现如今不也用上了?”萧洛安笑着看向岑缨。
“什么?”岑缨不解。
“徐冲之事。”萧洛安道,“难为你不是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岑缨却是越发疑惑,“莫不是公子觉得,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安抚徐冲?”
“不是吗?”这次轮到萧洛安不解了。
“自然不是。”岑缨如实回答,“其实我也觉得,这淀粉肠的生意是可以做的,往后当真是公子的事情有所了结,继续摆摊卖淀粉肠也不错。”
萧洛安,“……”
合着惦记这个生意的,并非只有徐冲一人?
不过说实话的话,淀粉肠的滋味的确不错,虽然味道比着许多饭食来说的话并不出彩多少,但吃的时候却觉得十分舒适解压,竟有些山珍海味也不换之感。
这样好吃的淀粉肠,的确是放到任何地方都能将生意做起来,哪怕到了京城,大约也会成为街头巷尾中受人欢迎的吃食。
这生意,确实可以做。
而且,倘若他的事情当真可以做个彻底了结的时候,这般当个小商小贩,沿街叫卖的摊主,似乎也不错?
等等,他想的好像有些远……
萧洛安轻咳了一声,看向岑缨,“想要做生意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们想的会不会太过于简单了一些?”
“仔细论起来,你们现在是只会炸淀粉肠的,淀粉肠却是要从夏娘子那边进货,十分受局限,往后想要将生意做到旁处去,恐怕有些难度。”
“那我与公子想的有些不同。”岑缨道,“我倒是觉得夏娘子的吃食这般好吃,许多想法十分出众,往后夏记的生意必定能够做到更多的地方,也肯定能将夏记的生意做到京城去。”
“你对夏娘子竟是这般有信心?”萧洛安笑了起来。
“是。”岑缨并不避讳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萧洛安顿了顿,“我呢?”
“什么?”
“我是说,那你对我的事情,有信心吗?”萧洛安问。
语气有些低沉。
“公子运筹帷幄,必定能够得偿所愿。”岑缨行了个大礼,“岑缨誓死追随公子。”
“嗯。”萧洛安抬手,“先去忙吧。”
“是。”
目送岑缨进了她自己的屋子,萧洛安重新端起了茶杯。
杯中的茶水早已冷掉,但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萧洛安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垂了眼眸。
眸中的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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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岑缨要离开之事,夏明月心中有些复杂,当晚睡觉时也有些不大安稳。
一晚上不知道醒了多少次,甚至到了第二日清晨时,比平日里早一顿饭的时候彻底清醒,再也无法入睡。
到了夏记各处加盟商前来拿货的时候,夏明月等候颇久,果然已是不再瞧见岑缨的身影。
而再去瞧对门的院落,此时也已经是大门紧闭。
门上虽并不曾落锁,但基本可以推断,岑缨等人已经离去。
夏明月抿了抿唇,在门口待了片刻后,继续回院中忙碌。
一日忙碌,因为昨晚不曾歇息好,夏明月早早睡下。
半夜,陆启言归家。
披着满身的月光,神色匆匆,在喝上了一盏茶之后,便去隔壁找寻殷陵游。
“殷大夫帮忙瞧一瞧这些膏药贴。”陆启言将从军中带回来的膏药贴拿了出来。
殷陵游大半夜被吵醒,原本带着十足的起床气,脸色阴沉的像锅底一般难看,但一想到先前已是答应了陆启言此事,只得狠狠剜了他一眼后,再去瞧那些膏药贴。
“这个与赵有才身上贴的那个一样,血竭分量不足,没有黄蜡和松香。”
“这份膏药贴没有血竭。”
“这份有意思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给抹了点大酱,这是做到最后药材不够用,随便找些东西来糊弄的?”
接连看了三份膏药贴之后,殷陵游已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军用的药膏贴竟是这种质量,这到底是治伤还是害人?”
“你且好好将这件事情查上一查,务必得将这些军中的蛀虫给揪出来,必须要所有人看一看这些人的丑恶才成!”
殷陵游久做大夫,即便平日脾气并不大好,对许多病人的行为难以忍耐,但医者仁心,他属实看不下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