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嘈杂的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将弗兰茨吵醒,他立刻翻身下床披上件外衣就往舰长室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敌袭?!打旗语!让那些阿拉伯人的船不要过来,否则将会视其为敌对行为加以歼灭。”
“是!”传令兵刚离开,一位副官回答了舰队司令的问题。“早晨换岗时发现有五名瞭望手死亡,之后我们在东北方发现了大量帆浆船和护卫舰,以及小型运兵船。”
弗里德里希狠狠地一拳砸向桌面,巴加莫约的港湾的大小刚好让奥地利的舰队无法冲出湾口展开队形。
但想仰仗地形据守湾内,北洋水师就是前车之鉴,更不要说此时的巴加莫约根本没有像样的防御力量。
“司令,我们可以利用火炮优势据守湾内,敌军在数量上的优势不足以弥补火力的不足!”
一位副官信心十足地提议道,只不过他还没等到弗里德里希大公的夸奖就被弗兰茨大公泼了一盆凉水。
“如果对方封锁湾口,同时派兵攻占陆上的几座炮台怎么办?别看他们对于湾外的敌人没什么威胁,但是对于湾内的我们来说可是致命的。试想一下如果同时遭遇海陆两方的进攻,我们又能坚持多久?”
尤其是这种湾口地形,让弗兰茨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瓮中捉鳖。
那名副官还想争辩一下,但是被弗里德里希制止了。
“别废话!服从命令!一旦对方完成了包围,根本就不需要占领陆地炮台。只需要守住湾口,弄些火攻自爆船就能把我们活活困死。到时候哪怕你想孤注一掷冲出去,对方只要自沉几艘战舰变成人工暗礁就能将出口堵死!”
“可蒸汽机启动还需要时间...”
“该死!你这个蠢货,我们的风帆留着干什么的!扬帆,启航!”
在最关键时刻弗里德里希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舰队所有战舰展开风帆迎着阿拉伯人的舰队便冲了过去。
两支舰队就好像两支利箭在大海上迎头相撞,而“威尼西亚”号便是那支最锋利的箭头。
舰桥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过是运了一些武器和火药,哪怕阿曼人要报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集舰队来巴加莫约围堵我们吧。”
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是理论上赛义德王朝的核心区域,而它远在波斯湾距离巴加莫约有将近4400公里。
“不可能,昨天那些逃走的阿拉伯人我也见到了,但是他们想要往返一次最快也要十天,哪怕是有洋流、季风和蒸汽动力的帮助也不行。更何况,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加装蒸汽动力。”
弗兰茨也是一头雾水,他很自信不可能有舰队能做到这一切。突然他有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整场遭遇,从谈条件开始,以巴加莫约和坦桑尼亚为诱饵,再到之后装载那些所谓的“巴加莫约商人”,以及现在的阿曼舰队来袭全都是阴谋。
对方从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行动了,刚好在我们到达巴加莫约港的第二天早晨到达,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但那又似乎不太合理,因为这种精密的阴谋往往在现实中无法实现。只要某一个环节出了一点问题就会满盘皆输,就像是巴贝奇的分析机一样。
(巴贝奇,现任奥地利帝国数字计算研究所所长,皇家科学会成员。)
而且就算是本尼·厄尔宾撒谎,他又哪里去找这成千上万的专业演员呢?当地人那种又土又装的感觉,可不是随便什么群演都能做到的。
“威尼西亚”号和四艘一级战列舰勉强在对方封锁湾口之前,冲了出来,但是抢T头这种事就别想了。
海战之中抢T头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占据T头的一方可以将船舷面对对方,拥有良好的视野,方便指挥也方便集中火力。
而没有抢到T头的一方只有旗舰拥有良好的视野,后面的船都有大量的视野盲区,哪怕是进行错位之后依然难以指挥、调度。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时期的战舰火炮都在船舷两侧,船首最多只能集中几门可移动的卡隆炮,这种火力在海战之中太过渺小。
哪怕是一艘超一级战列舰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几十艘58炮微型战列舰的火力。
阿曼海军帕夏马耶德看到奥地利海军冲出了湾口,直奔自己而来的时候不禁笑道。
“不错!非常正确的决定,对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将军,这种判断力和执行力当真让人佩服。不过很可惜他遇到了我,否则他也会是一位能将自己的名字镌刻进历史的奇才。
让我们赞美真主,为他的敌人送行吧!”
阿曼海军的二十艘战舰列平铺展开,炮门缓缓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威尼西亚”号。
“放!”马耶德旗舰的炮长一声令下,一门门六磅炮、八磅炮相继吐出火舌,黑烟遮蔽了天空。
这些阿曼海军都是长年征战在印度洋上的老兵,并没有因对方没有换手而懈怠,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填装,准备第二轮射击。
无论对方选择是继续送死,还是退回湾内苟延残喘,最终都逃不过他们的制裁。
他们在等硝烟散去,好欣赏对方或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