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吃干抹净(1 / 2)

弗兰茨自然知道西里西亚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能做的却是不多,可以说西里西亚贫穷的原因包括但不限于,落后的生产方式和制度、传统观念、技术、国家政策、天灾人祸共同作用的结果。

首先便是从腓特烈大帝时期一直延续至今的包税人制度,其次家庭手工业被近代工业冲击是无法避免的,技术的革新与机械的发明更加剧了如今的困境。

同时柏林方面对于西里西亚的索取过多,而补贴又太少,甚至还故意限制其发展。

这不只是因为这块土地是从奥地利夺来的,更因为上面生活着大量波兰人。

按照当时的估计,在十九世纪初的五十年里,普鲁士政府至少从西里西亚一地拿走了超过十亿法郎的钱款和物资。

这个数字是非常可怕的,相当于这个小小的省份每年上缴了相当于半个匈牙利的税收。

然后就是天灾致使普鲁士部分地区歉收,但只有西里西亚饿死的人数最多。其中1841年为2000人、1842年为3000人、1843年为6000人,到1844年再次歉收...

其中普鲁士政府和当地贵族也一直扮演着反派的角色;老爷们隐瞒了当地的实际情况,而柏林高层派来的巡视人员则是玩忽职守,并没有经过调查便草率地向上面提交了报告。

赈济工作也是十分可笑,从1838年之后西里西亚的饥荒终于掩盖不住了。政府调拨钱款给当地贵族,后者直接用其来改种饲料,导致粮价进一步上涨。

之后还给受灾的民众送过种子、衣服和纸张。要知道当时的织工几乎都没有任何文化,手中更没有笔,而纸只能用来擦屁股,还被嫌弃太硬。

这里顺带提一句,真正近代意义上的厕纸是1857年才开始普及的。此时的欧洲在如厕后的工具可谓是千奇百怪,其中最离谱的一种应该就是鹅颈。

没错那些国王会用天鹅的脖子擦屁股,据说这会让屁股感受到一种非凡的快感。

“用其做厕纸既有绒毛的柔软,又有鹅身上的温度,这种温暖会通过大肠小肠,直达大脑和心脏。”——尹丽莎白一世时期权臣约翰·哈林顿。

弗兰茨自从知晓了这个故事之后,便再也无法直视天鹅颈这个词了。

回到正题,1843年有上万织工受灾,结果当地政府仅仅送来了146公斤冻坏的烂土豆,致使数千人饿死。

此时的西里西亚比历史上好的一点是,奥地利身处德意志关税同盟之中,而弗兰茨又大力宣传移民政策,所以本该被饿死的人中一多半都去了奥地利。

相比这位未来的储君,此时还有他人更加关注这个普鲁士纺织业中心的动向,那就是英国首相罗伯特·皮尔和现任波兰复国军首领兰德雷·普罗米。

前者关注这一点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要报矿工罢工事件时的一箭之仇。

毕竟此时的欧罗巴还处于“和平时期”,在大家没撕破脸之前只能是在背后搞一搞小动作。

不过既然有了搞法国人的经验,对付普鲁士人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再加上汉诺威方面暧昧的态度,这让英国人的行动事半功倍,很快就有大量的武器和弹药流入到西里西亚地区。

同时他们派遣的间谍也开始扇动织工们发动暴动,不过很快就发现那些处在破产边缘的人群根本连一颗火星都不需要。

吃不起饭活不下去的织工们早就是一座随时等待喷发的火山了,而且普鲁士当地政府显然没有做好应对之策。

但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织工人数的群体太小,并且呈不断下降趋势,此时只有三万多人,就算能全部组织起来也不见得能对普鲁士王国造成多大影响。

而且这些人以小孩、妇女、老人居多,且其中三分之二的人身体存在不同程度的畸形;几乎所有人都有肺部疾病,战斗力和破坏力都十分有限。

同时由于分属于很多领主,相互距离较远,所以难以组织。

波兰复国军会盯上西里西亚自然是有伦敦的一份功劳,虽然英法同盟没有形成,但波兰却是成功搭上了英国这条线。

在大不列颠一方看来欧洲自然是越混乱越快乐,而波兰无疑是此时最适合的搅屎棍。

只不过在兰德雷·普罗米眼中,西里西亚的织工价值有限,他们没法捐钱捐物给波兰复国军,同时也缺乏远大理想——复兴波兰。

而且此时波兰的复国运动正处于低潮,得罪普鲁士显然不是什么太明智的选择,至于英法的许诺他也看不到有什么诚意。

于是乎兰德雷·普罗米不打算趟织工起义这趟浑水,他将精力更多用在了扶植当地亲波兰势力上。

此时柏林宫廷对于西里西亚正在酝酿的一切毫不知情,威廉四世还在等着他的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胜利归来的消息。

毕竟垄断英国商品的经销权,曲线救国这条道路也不错。当时的德意志地区对英吉利的商品有一种迷之崇拜,而法国货则是奢侈的代名词。

奥地利货是廉价的工业品,本地货则是假冒伪劣的代名词。历史上的德国工业是靠彷制起家的,不过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