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直到沈时曦进入了帐篷睡觉的时候,沈松还跟在他的后面追问。
“男?男?谁?我认识吗?”
沈时曦守口如瓶,一句也不肯多说。
最后, 沈松在有些忍不住,有些扭捏的问:“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他呃……谁……那个……谁?”
很神奇, 沈时曦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心想, 小老头人这么潮,居然还没有得风湿。
然后他唯一回答了对方的这个问题:“不出意料——”沈时曦手撑着下巴缓慢的眨了下睛,然后模仿着沈松的语气,“呃他……那个……我吧。”
“……”
沈松僵在原,脸色麻木,看上去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最后已经完全的陷入了沉默中。
沈时曦都在怀疑他后悔说那番开解他劝导他的话了。
他觉得有些好:“行了, 去睡吧。”
最后, 两人躺在帐篷, 沈时曦听着一旁的呼噜声,脑袋简直炸掉。
睡不着,沈时曦侧转过身,开始整理自己今晚的思绪。
他想到沈松问的那句:“你喜欢谁?”
当时的沈时曦并没有反驳, 甚至给出了沈松一个答案。
是他活到迄今为止, 第一次, 承认喜欢一个人。
并不是沈松问他才意识的到的。
沈时曦远比别人以为的活得更加清醒, 甚至可以说, 在一年前他就有所意识到。
——在程周策离开后。
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 只想着他们应该拉开距离。
在后来的日子,沈时曦也会想,当初在医院闻楚仪说的话倒真的是一语成谶了。
感是需沉淀的,他们都需空和时去想清楚。
后来回想的时候,就会发在拒绝时的失落和难受证明了这段感早有迹可循。
在之后的那段日子,他会不自觉想在夜店的那个晚上。
明明他看的一直都是程周策,他弹的是电吉他,为什么鼓声的存在感会那么强烈?
后来沈时曦才意识到,不是鼓声,是他的心跳声。
明明很抗拒同性对自己别有心思,可程周策一掉泪,他就有些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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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指向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果——他喜欢程周策。
于是在巴塞罗那的高山之上看日出时,想到了程周策的那枚戒指。
然后沈时曦回来就创造了睹日。
越夜过后,日出清晨
曙光初,拨云睹日
他希望程周策够迈过他这一个坎,未来一帆风顺。
没错,在意识到自己喜欢程周策后,他也仍觉得自己和程周策分开是一个比正确的决定。
沈时曦这么多年,活得太过于理智。
他想,两个人互相喜欢又怎样?什么都说明不了。
成年人之是否在一起并不是只喜欢来决定的。
横在他们之的又不只是这个。
他的犹豫、彷徨与不安让他难以向前,他畏惧着浓烈深刻的感。
他法做出承诺,也仍觉得那么好的程周策,值得找到一个更炽热明亮的人。
所以在一年后,他们在那场宴会上再次见面,看到程周策的模样,看到他手上消失的戒指,又欣慰又难过。
他没有耽误到人家。
这真的……是很好的结果了。
就在他已经开始整理自己早已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给人家带来困扰的感时。
对方的病像是新洗了一次牌。
猝不及防的,他面对了一个新的局面,再次拥有了一个新出牌的机会。
身边沈松的呼噜声一阵一阵的,像是小钻子在凿。
沈时曦的思绪被打断,他侧过头看了沈松一,没忍住弯了下唇。
他想,不时雯所说的活节奏不一样包不包括睡觉打呼。
冬日的夜晚晚风呼啸,听起来就很冷,但沈松有经验,不他做了什么,帐篷面居然很温暖。
沈时曦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那天他回到家后就感觉自己嗓子有些难受。
或许是源头是什么,他防范的快,不至于特别严,但总归还是不舒服的。
他想到了上次落雪的那个下午,在程周策家,在程周策的怀,他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程周策不打呼的。
他伸手有些失神的碰了碰自己的唇。
一个带着温度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