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切口切的光滑平整,像是艺术品,简直可以用来当花瓶插花了。
不愧是师父一号!就连砍头都这么有经验!
所以师父一号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连砍头都这么熟练?
岑言忽然陷入了沉思。
这种沉思落在费奥多尔眼里则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他歪了歪头,轻声说道:“您后悔了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哦。”
“没有,我不可能后悔。”岑言不服输地自力更生在身体喉结部位捏出了一只眼睛。
眼前的场景突兀地划分为两块,一块是岑言头部眼睛所看见的画面,另一块则是喉结部位捏出的那只眼睛。
两块没有任何拼接过度的不同视角同时出现有点头晕,不过习惯了应该也还好。
费奥多尔表情复杂地注视着对方身体喉结处的那只转来转去观察周围的金色眼眸,半晌,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接下来呢?您想做些什么?”
岑言果断给出了回答,“喊个话,喊完去睡觉,然后明天晚上来一次百鬼夜行!”
“明天晚上?”费奥多尔眉头微皱,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好心地提醒道:“但是明天晚上会下暴雨,确切来说,会从今晚一直下到明晚……您时机把控的似乎不太好。”
岑言大惊失色,“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吗?!”
“现在似乎还没有,听说会从后半夜开始下……”
费奥多尔话还没说完,只听手里的青年再次说道。
“那太好了,师父,你先帮我把头缝上吧。”
毕竟如果时间这么赶的话,根本没有多余时间让岑言习惯双视角,这样不如先把头缝起来,到时候需要再摘下来。
费奥多尔:?
所以对方果然是后悔把头拿下来了吧?
费奥多尔眼眸微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轻轻点头,“……好。”
他迟早要让对方明白乱玩身体部件的后果。
费奥多尔耐心地又找出针线给对方把头缝合了回去,血色的线在雪白的颈脖上留下一圈痕迹,色彩带来的极致对比创造出某种惊艳又诡谲的美感。
岑言拿着师父一号给他的镜子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没想到师父一号的针线活做的也很好,这个针脚跟机器测量出来的一样分毫不差。
“谢谢师父。”
他争分夺秒地从手术台上一跃而下,伸手捞过一旁的斗篷披在肩头,一边夺门而出一边重新打开了直播。
费奥多尔看着还残留着余力在吱嘎晃动的门,不知怎么竟有些不放心那个青年一个人跑走,虽然他缝合的很好,但用的材料归根结底还是普通的线,万一到时候那个青年跑到一半头掉了,说不准在对方又在喉结处长了个眼睛不影响视野的情况下,都不一定会注意到头没了。
而岑言失去了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颗头被其他人捡走了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费奥多尔一点都不想知道。
……
岑言此刻正在寻找一个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的绝佳位置。
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吵的岑言总觉得自己头快掉了,以至于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错的高楼屋顶,岑言当即动作敏捷地爬了上去,随后激活了《高处喇叭人》怪谈,使用怪谈中的能力复刻当初的喇叭道具朝全横滨喊话。
那是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在横滨大部分人都变成了非人之物的慌乱中,那个恐怖青年的声音如同阴魂不散般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横滨的人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安全了吧?该不会以为再也看不见那些恐怖怪谈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历经五个晚上后,我终于收集齐了横滨一百种怪谈,桀桀桀……”
说到这里岑言忍不住怪笑了好几声,这风老是往他喉咙里灌,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澎湃的心情。
“一百,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数字,当然,我知道,很多人都很怕我,这是什么原因,我也深刻的思考过了。”
这一句话让横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紧接着袭上心头的是难以言喻的惊讶和冀望。
难……难道说那个青年居然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这个想法还未完全从脑海里产生,只听那个青年接下来的话完全打碎了他们的冀望。
“这肯定都是因为你们心理承受能力太低了!太胆小了!懦弱就会产生恐惧!而消除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所以我决定让所有人度过一个充实四十八小时——!因此——”
岑言说到这里拉长了音调,同时抬高了嗓音,语气里夹杂着收敛不住的喜悦,“我将开启一场属于怪谈灵异的狂欢!开启一场——百鬼夜行!”
伴随着这一句话,漆黑如墨的天空恰到好处地划过一道闪电落在楼顶,照亮了那个青年的身影,对方漆黑的斗篷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