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手紧紧捏着这张纸,力道之大直接将纸张给捏破了。
她死死地盯着这几行字,保养得看不出真实年纪的脸浮现出愤怒,“到底是谁故意诋毁友飞的?”
“这是想要离间咱们两家吗?”
她温声安抚女儿,“茵茵,这一定是有人见不得你幸福,故意这么写的。”
郑茵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母亲,“真的吗?”
“对,你表哥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在没调查清楚这上面所说的事情前,郑夫人选择先把女儿安抚下来。
郑茵抽泣了一下,“那人太坏了。我刚才真的信了。”
郑夫人内心却远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如此平静,她说道:“这事我和你爹会好好调查,别怕。爹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内心同样不愿意相信这些,但对方胆敢将这信送过来,可见很有把握,根本不畏惧他们去差。
如果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就算陈友飞是小姑子嫡亲的儿子,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郑夫人手紧握成拳头,牙齿都快咬出血来。
过了一会儿,大夫也过来,给郑茵开了安神汤。
等女儿服下安神汤,闭上眼休息后,郑夫人这才离开。
没等她找人调查这件事,在第二天时她也收到了类似的信,这回的笔迹又换了新的,都一样的丑。
——陈友飞即将和詹岭大婚,世俗的压力无法将这对有情人分开。他们之间的爱情如磐石般坚定无转移。我听闻夫人最是善良明理,肯定能够理解他们,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吧?
郑夫人被茶里茶气的话给气得胸口疼!
去他见鬼的真爱!
那么真爱的话,他们有本事在人前公开感情啊,祸害她好好的闺女做什么?
郑夫人把自己的心腹都叫了过来,让他们紧盯着陈友飞和詹岭。盯梢的重点就是詹岭。
先前她就有些纳闷,外甥明明不会水,怎么还撇开小厮在水边独自垂钓,反而把自己弄得落水中了。敢情这事为了给詹岭赎身而铺垫出来的借口。
而且他作为官员之子,却丝毫不介意詹岭的身份,大张旗鼓地给詹岭赎身,将救命之恩宣传得全州府都知道。
之前因为对外甥的信任,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蹊跷的地方,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郑夫人的心腹们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目前为止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郑夫人。
“婚服的事情的确是真的,表少爷和那詹岭两人还试了婚服,詹岭的婚服尺寸有些不对,表少爷特地找人修改了。”
“表少爷和詹岭用了晚膳后,两人歇息在同一个屋子中。”
郑夫人恨得咬牙切齿,郑美心养的好儿子!竟是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手掌心。难怪陈友飞以前的婚事屡屡出现意外,原来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成亲。
郑美心绝对知道这件事,若是没有她帮忙遮掩,陈友飞哪里能把这些瞒得严严实实的,半点风都不透。
难怪她会打包票说友飞以后不会纳妾,那是因为他本身就不喜欢女人。
想和心爱的人成婚是吗?
那她成全他!
郑夫人现在气得头疼,她连喝了好几杯饮子,却都无法浇灭心中的火。
郑夫人原本想把这事告诉丈夫,但转念一想,便改了主意。虽然夫君同样疼爱茵茵,但他也疼爱陈友飞,郑美心又是他嫡亲的妹妹。如果他知道这事了,固然可能会解除两家的婚事,但肯定不会将真正的原因公开,还会帮忙掩饰此事。那这委屈她们只能生生受了。
郑夫人还真吞不下这口气,他们母子两将她的茵茵当做遮掩丑闻的用品,还想稳稳当当地过他们的好日子,想得美!
不过这事要揭穿的话,不能由她动手。
郑夫人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
她听说友飞和雷家少爷关系不睦,雷少爷若是知道这事,肯定会闹得众所皆知,不会给他留下所谓的颜面。
等那时候,她再提出退婚,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想到女儿苍白的面容,郑夫人一阵心疼,忍不住将不干人事的郑美心和陈友飞骂得狗血淋头。
……
九月二十二号。
陈友飞身着喜福,望着和自己同款喜服的爱人,眼中溢满了深情。詹岭是他救下的人,因为不愿意接客,被打地浑身是伤,当时他那恐惧却又坚定的眼神深深触动了他。于是他救下了他,并且将他包了下来,最初的他只是一张白纸,随着他的教导,逐渐变成了他最爱的模样。
“岭弟,委屈你了。”
原本他是想要一辈子不成亲,最多纳几个小妾传宗接代,但母亲说的没错。他和岭弟的事情若是被父亲知道了,父亲肯定会从此厌弃了他,说不定还会出手对付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