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元随风自觉加训,这无疑刺激到跟他相熟的那些侍卫。
真是要命了,这人不仅天赋比他们好,后台比他们大,本人还比他们勤勉。他们要是不努力的话,还怎么活?
于是他们一边骂骂咧咧说元随风不讲兄弟情义,一边泪流满面地被迫跟着一块加训。原本因为南巡而放松了的氛围因此紧了一紧。
天子容季得知后倒是很满意,他一直很随风,这两年随风跟着卫彻上了好几次的战场,每次都身先士卒,建立了不少功勋,容季也愿意重用他,他的升迁速度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元随风的年纪摆在那边,再怎么提拔,也不能直接让他当少将军,最多就是先按照副将来培养,免得太过惹眼。他原本还担心少年人没定性,会被周遭的荣华富贵给迷了眼,如今看元随风不改初心,不由欣慰了一把。
容季想了想,让人给元随风传了一道旨意。
若是他能够继续在今年军中大比试中取得第一,他手中那几匹汗血宝马任他挑选。
为了激发斗志,每年大夏的军队都会来个比武——不过仅限于入伍五年内的。不然卫彻出手的话,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事情。
自从元随风进入军队后,他已经连续拿了好几年的第一了,许多人都看好他能成为下一个卫彻。容季对他的期待更高,希望他能超越卫彻,封狼居胥。
果不其然,元随风知道这旨意后,越发兴奋了。作为男人,谁不想要有一匹汗血宝马呢?
元随君知道弟弟如此刻苦,也颇为欣慰。
再看平日懒洋洋的苏悦灵这几天都难得认真起来,在那边写计划书,和往日动不动使唤他写折子的态度迥然不同。
至于宝姝,她还是一如既往,一年下来就跟小蜜蜂一样,没个停歇的。
元随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压力顿时来了。
他也再去写个折子吧。刚好这一路南巡过来,心中原本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也开始转为清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他们接下来即将去的禹州地段地段颇为优越,水路和陆路都便捷。
那么其实可以将禹州作为一个水路和陆路的交通枢纽地区,将其发展为大夏的商业中心之一,方便天南地北的人购买外地商品。大夏固然有好几个繁华的州,但是却没有这种专门的交易城市,禹州可以作为一个点,将整个大夏东西南北都串联起来。
因为有正事做的缘故,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除非必要,元随君都不怎么出现在人前。苏悦灵也一样以这借口缩着(她手中的工作大部分都有底下人效劳,她也就是掌个眼),但这趟南巡的时间拉得太长,前面还兴致勃勃的苏悦灵,现在已经累了,也懒得出门了。
他们夫妻都缩着,反倒让皇帝和太后在人前将他们一家人好一顿夸。
说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为君分忧,为民劳心。各种夸张的赞誉往他们身上堆。
其他游山玩水的达官贵族们都快郁闷死了,难得出来南巡,这元家不好好享受,还上赶着表现,卷死他们了。
……
这回的南巡是从四月二十六号开始的,等他们这行人结束南巡返回京城时则是八月八号。
苏悦灵鲜少在外旅游这么长,一回府,便马上洗头洗澡,睡了个昏天暗地。
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感受到腰上放着一双手,自己被熟悉的气息环绕。
现在是八月,屋里虽然放着冰盆,但仍然有些热气。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苏悦灵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喑哑,她推了推元随君——太热了,嫌弃。
元随君也醒了过来,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苏悦灵懒洋洋说道:“我以为你会晚上才回来。”她刚刚看了看外面,外头的天空被夕阳染出了胭脂般绚烂的色泽。
他们返京的时候是早上,她午饭没吃就直接睡了。元随君身上还背着官职,不比她如此惬意,稍作梳洗就进宫去了。
元随君说道:“我将折子给舅舅,舅舅看了以后,说我这几个月辛苦了,特地给我放了十天的假。”
元随君听皇帝舅舅话中的意思,只怕这个月就要将他调到吏部。
十天假!
在这时代也挺难得了。
苏悦灵笑眯眯说道:“正好可以在家陪我和闺女玩。”
短期之内,她是绝不会再出门了。这趟南巡基本将她出门旅游的兴趣给榨干了。可能等宁宁更大一些才会出去吧,女儿也不能一昧养在家里,总得多出门走走,眼界放广一些,免得像一些人一样只看得到眼前三亩地。
等等……
苏悦灵眉头皱了起来,她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尿味。
尿味???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手撑着从床上起来,果然在最里面的位置看到睡得香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