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和强烈的不安。
“你听着……”
“我不知道青山宗,能不能交银子就拜入宗门内,可你如果指望那位赌坊的齐老板的话,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从前的确是一位侠客,是青山宗的内门弟子。可在许久之前,他就因为沉溺赌.博,无视门规,听说还有恃强凌弱这样的种种罪证,早就已经被逐出青山宗了。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可能帮你拜入宗门,也绝对不可能是他——”
小学徒原本还是有些许胆怯的,但是他越说,就越生气了,简直是忿忿不平地为阿迟打抱不平,“他那么有钱,居然还来骗你的钱?!说真的,你……”
小学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直接了,又重新换成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他,“你被骗了多少钱啊?”
阿迟在小学徒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经头脑空白,几乎不能思考了。
他被骗了、多少钱?
“……”
他被骗的,不止是钱。
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
这种脑袋被剧烈撞击、击打的感觉,和那一日是何其的相似。
阿迟自己都没发觉,他在颤抖。
身体也抖、唇也微微发抖,那双泛白的眼望着小学徒,像是从地狱中逃窜出来的可怕的凶兽一般的目光,几乎吓了小学徒一跳,让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小学徒有些可怜地咽着口水,劝说阿迟,“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与其把这些银子投进见不到水花的地方,不如好好拿来治病……”
他絮絮叨叨着,虽然声音微颤,但也听得出那其中关切担忧的意味。
阿迟闭上了眼。
如果他早一些、早一些碰上那位白衣的侠客,早一些碰上小学徒,早一些碰上点好人,而非是赌坊那些人——
没有早一些。
阿迟没有听从对方的挽留,他看着小学徒,冷冷地说了一声,“不要跟着我。”
然后,以一种几乎不像是伤员的速度,很快地离开了医馆。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