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棠溪抱着的,扭捏了一下很快就下来,要求自己走。 从十里巷到医院,开车不过是五分钟的路程。 路上,棠溪紧张又忐忑地看着车窗外,祈祷着棠为民千万不要出事。 一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棠溪很是不安,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伤到头了,会不会很严重? 影响到神经?智商会不会变成几岁小孩? 棠溪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每一个都是不好的结果。 “别紧张,会没事的。”卫景曜看着棠溪的脸色发白,心口上轻轻地颤了一下,有种理不清道不明的闷。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心上,压抑得难受。 棠溪想要攥紧手,可是她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手都是在发颤的。 到了医院,棠溪很熟练地打开了车门,拉着小辉下车,而落在后面的卫景曜想要帮忙,看着落空的手。 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无奈。 他差点忘了,棠溪以前是唐家的女儿,坐过小车也不意外。 下车后,齐天乐也跟在后面,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就是静静地跟在后面。 刚进医院,棠溪就发现门口围堵了一群人。 “是爸爸!”人群拥挤,可小辉还是一眼认 出来在中间的男人是棠为民,而身侧较为矮的则是毛若兰了。 棠溪也看到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然而也只是一瞬间,棠溪发现那群人围着的正是自己的父母。 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棠溪还没清楚到底是谁打她的父亲,捏了捏手心,棠溪快步过去。 卫景曜和齐天乐了两人不过是慢了一步,就看着棠溪的身影挤进了人群当中。 看着卫景曜也想过去,齐天乐伸手拦住了他,“别去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去就行了。”这也是为什么齐天乐一直跟着来的原因,“你先回车内。” 这里的空气混杂,气息也是乱糟糟的。 最为浓郁则是消毒水的味道。 隐隐当中,卫景曜还能分辨出那些人是感冒流鼻涕,那些味道虽然很微弱,但闻到就让人恶心。 拧了拧眉心后,卫景曜看了看棠溪,又看了看齐天乐,只能点头,“好。” “有我在,没人敢对棠溪做什么的。”齐天乐笑了笑,看着卫景曜回去上车,这才转身过去。 毛若兰看到棠溪来了,有一瞬间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随后又慌起来了,“溪溪,你怎么过来 了?” “妈,怎么一回事?”棠溪只是看了一眼毛若兰,注意力很快就被棠为民头上包扎的白色纱布给刺伤了。 “爸……” 棠溪猛地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杀千刀的,大家来评评理啊。”忽然棠溪身后的老奶奶坐在了地面上,撒手泼骂着,“这家人狼心狗肺的。” “断了我家的收入来源,还把我儿子送进了派出所。” “怎么回事?”棠溪看到棠为民头上的伤后,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的火气,看到撒泼的老太太,丝毫不给面子,“是你儿子打我爸的?” “怎么还有理了?”棠溪的唇角勾起了一边,流露出来的笑意骇人惊悚。 老太太愣了几秒后回神,心虚地避开了棠溪的眼神,转而去看更加软弱的毛若兰,指着他们大骂着,“要不是你们黑心把那方子卖给了火柴厂,我们怎么会没有活路?” “自从你们家到了火柴厂门口摆卖之后,我们家的收入一天不如一天,但好歹也能维持生计。” “可你们呢?为了自己一家生计,有管过我们这些人吗?”老太太不止是一个人,还带着其他几家小贩过来讨说法的。 其中就有刘嫂子一家,“就是, 之前他们家还跟其他人合伙来欺骗我们。” 一时之间,埋怨连连。 所有人都数落棠家。 棠溪微微地扬起了唇角,一双黑色的眼瞳冷冷地扫过他们,直白地反问他们,“若是方子是你们的,会不会也卖了?” “既然方子是我们家的,想怎么处理都是我们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杀千刀的,你个自私自利的人,只顾着自己,完全没管过其他人,你还有脸说?”老太太气的脸色发青,心口突突地跳着,“你们家只有一个女娃娃可以出来做主的吗?” “大人呢?” “是干什么吃的?” 老太太缓一口气后,就算是坐在地面上也是叉着腰,气势不输给任何人。 齐天乐在外面也听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当真是再一次见识到什么才是无赖中的无赖,“人家为什么要管你们吃喝拉撒的?” “她是观音菩萨还是玉皇大帝?”齐天乐白了一眼,冷哼着站在棠溪面前。 “若是两者都不是,那就是你们家的祖宗了。” “既然是你们家的祖宗,岂不是应该由你们来供奉着?” “我呸!”老太太往齐天乐的脚边吐了一口痰,吓得齐天乐旁边躲了一下 。 “你这个老太太,还真的不讲理啊!” “你讲什么理?现在我儿子进了派出所,又被打伤了。” “这一家人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老太太指着棠为民夫妇,“必须要让我儿子出来,还要赔偿医药费。” “那我爸爸的医药费呢?”棠溪大概了解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爸爸被你们这一群人打伤了,怎么算?” “要是你们想算,那我也可以跟你们一笔一笔算清楚。”棠溪眯了眯眼眸,语气冰冷得很。 “第一,是你们先挑的事儿,打伤了我父亲,不仅要赔偿医药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以及这一段时间没法工作的收入。” “第二,既然已经报警,就应该由派出所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聚众围堵。按照我国法律,私下聚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