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婶子看着棠溪有些紧张和忐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婶子,你说吧。”棠溪瞧着谢大婶子带来的菜篮子里面放的东西,鸡蛋和肉一点都不少,怕是事情不简单。 谢大婶子笑了笑,“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小儿子过两天结婚,我想请梁师傅过来帮帮忙。” 梁丹秋是有名的大厨师,谢大婶子是请不来的,但是梁丹秋在街坊邻居这边有什么事儿都会帮忙,又好话说。谢大婶子才想请她来帮忙掌勺。 棠溪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目光顿时就眯起来,“婶子,这件事我不好答应下来,等今晚师父回来了,我再问问。” “诶,”谢大婶子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那这些先留下,明个儿我再来。” 说着,谢大婶子就把菜篮子里面的蔬菜和肉拿出来。 棠溪忙着放回去,“婶子,你先拿回去,这件事要是办妥了,我们再收也不迟。” 这话开始说清楚明白了,谢大婶子的脸色骤然一变,讪讪地回答,“梁师傅应该会答应的。” “前头那李家结婚她也去帮忙了。”谢大婶子瞧着棠溪是新来的,估计是不 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婶子,那李家可是花了大价钱来请师父的。”一直没说话的江国安开口了,“而且师父在四品堂当主厨,哪能说有时间就有时间的。” 谢大婶子一噎,呵呵一笑,把放在桌面上的肉都放回去了,“那好吧。” “明天我再来问问。”谢大婶子脸色阴沉地离开了。 棠溪关门后还能听见谢大婶子在外面说,“不就是一个厨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把年龄都没结婚,就知道往家里领男人,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 棠溪哐地一下打开了大门,目色幽深地盯着还没走远的谢大婶子,“婶子,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你这要说我师父的坏话也不知道走远一点再说,这是不是就是让我们听见” “既然如此,婶子又何必低声下气地过来找我师父帮忙” 谢大婶子没有想到棠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却是那么难听,而且又被人当众抓住了,脸色一变再变,难看到了极点。 “女娃娃,我刚刚……”谢大婶子都还没开口,棠溪接着又说。 “婶子你的忙,我们怕是帮不了。”棠溪站在大 门前,身形纤细,但肃然之气萦绕在周围,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 谢大婶子见事情谈不妥了,呸了一口,“不帮就不帮,谁稀罕啊!” “嗯,”棠溪从容点头回答,“嗯,婶子的确是不稀罕,若是稀罕的话就不是带着一点蔬菜和肉过来,像是打发叫发子一样了。” “婶子稀罕的时候就应该是……” 棠溪的话还没说完,谢大婶子像是疯了一样打断她的话,“女娃娃好生厉害。” “这么能颠倒是非黑白,日后婆家肯定容不下你!”谢大婶子明知道说不过棠溪,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再啐了一口,转身快步离开了。 棠溪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周围邻居也都听见了。 棠溪关了门,转身看见江国安像是柱子一样站在院子中间,眉角轻轻挑起,“师兄,我刚刚做的不对吗” “没有。”江国安摇头,第一次发现有了师妹之后原来还有这么好的用处,“你以后都可以这么做。” “嗯,”棠溪点头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问道,“师兄,之前李家的事儿,师父是怎么答应的” “一天宴席,对方给了 五块钱。”江国安伸出了手指,“和师父在四品堂一天的薪水差不多。” 棠溪的嘴角抽了抽,师父可真的是一点亏都不会吃的。 “另外是新婚宴席,李家还封了红包。”至于是多少钱,梁丹秋没有说,江国安就不清楚了。 棠溪点头认同道,“这李家会办事。” 四品堂在京市可不是一般的酒楼,而师父现在就算没有在国宴里面工作,但水平和国宴厨师是差不多的。 那谢大婶子带着蔬菜和肉过来就想让梁丹秋帮忙未免也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上午的这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妨碍到什么。 没过一会儿,棠溪和江国安两人出门去买菜了。 菜市场并不远,但也需要走一段路。 期间,棠溪碰见了不少邻居,其中就有谢大婶子,见她的菜篮子放着之前带过来的肉,棠溪眯起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是谢大婶子总觉得对方是在嘲笑她,顿时就不想回去把肉退了,咬咬牙,转身往回走。 同行的人见了,好奇地追问,“这不是说要去菜市场吗” “怎么说回去就回去” 谢大婶子头也没回,“忘了拿东西,等会儿再去。” 这一块 肉可是花了不少钱的,谢大婶子平时都舍不得吃那么贵的肉,本想着带去梁丹秋家里,他们接受了,明个儿自家小儿子的喜宴有梁丹秋当掌勺的,那面子可是倍儿足。 谢大婶子计划得很好,可没有想到梁丹秋又收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徒弟。 一想到棠溪今早上说的话,谢大婶子恨得牙痒痒,脚步不由得加快往家里走去了。 与谢大婶子同行的妇女叫了一个奇怪,见棠溪和江国安都在,而棠溪又是新来的,多多少少都想了解一下情况,再问问棠溪在这里住多久,最好再问问有没有婚约,若是没有的话,妇女心动了。 棠溪的模样标致,又是梁丹秋的徒弟,以后肯定也是要在四品堂当厨师的。 妇女可是打听清楚了,那四品堂可不是一般的酒楼,在里面的厨师可是有六七十一个月,更不用说最厉害的那名厨师了,像是梁丹秋,她一个月就有过百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