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月初三,神威再一次去了日向宗家大宅,这一次,没有什么宴席和客人,就只是单纯的见了见日向流光。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再加上医疗忍者的治疗,他已经好了,身体再无大碍,人看上去也非常精神。
他告诉了神威一个好消息,宇智波那边会在初六那天如期过来交换人质。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一直悬着的心也在听到日向流光的话后落了下来,日向流光没有因为他即将离开日向族地而为难他,所说的也都是一些好听的客套话。
日向晨曦在初四下午曾过来跟神威确认过,是否真的带她一起离开。
神威心情很好,对她的态度也温柔了一些,在得到神威的确切答复后,日向晨曦虽然依旧有些纠结,却又莫名在眼中燃烧着希望。
初五的下午,神威最后一次在小院子见了日向飞鸟。
日向飞鸟脸色不太好看,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散发着阴郁,他还是在执着的问神威一个问题——“不回去不行吗?”
神威听的耳朵起茧子,抱着斗篷不理他。
日向飞鸟看着那件熟悉的黑色斗篷,一想到那个人每次来都穿着相同的一件斗篷,他就没来由的火冒三丈。
他冲过去想要将斗篷抢出来,神威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满是戾气,阴沉又炸毛的家伙。
“这是我的!”神威紧紧抓着斗篷宣示主权。
日向飞鸟看斗篷就像在看仇人,他也不说话,手上一再用力。
神威双眉深锁,生怕对方将他唯一一件个人财产也抢走,他露出少有的急切,“我的我的,这是我来的时候穿来的,不是你们日向家的东西。”
看着神威气急败坏的模样,日向飞鸟忽然不动了,两个少年僵持在那儿,谁都没有松懈手上的力道。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别走,好不好?”终于,日向飞鸟还是没忍住。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神威看了眼前这少年一会儿后,好像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也会有人希望他陪在身边,也会有人对他心生眷恋。
原来,对某些人来说他也很重要。
“松手吧,飞鸟。”
许久的宁静后,神威温和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日向飞鸟那股执拗在听到神威叫他的名字后,突然就像是绷断了的琴弦一样。
他的眼眶酸涩湿润,低着头不敢再看神威。
虽然神威的个性很多时候并不像他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样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古怪又狡猾,但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神威是除了过世的父母亲之外,唯一不戴有色眼镜看他们兄妹的。
即便不是盟友,即便他们没有谋划那件大事,飞鸟也不想他离开。
他离开后,一切又会回到从前,如果事成,前路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他需要有个人在身边帮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他不安的时候,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神威的笑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不走,行不行。”从小心翼翼地问询变成了机械的重复。
神威没有半点犹豫的摇头,他环视着这间屋子,不管是地板还是墙壁,半点当晚的痕迹都没有了,可是,成天住在这样的地方,午夜梦回,他总是会见到日向晨光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日向这里,对神威来说,实在是恶心至极,多待一刻他都不愿意。
“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多难走,都要自己一个人走完,或许中间会有人与你同行一段时间,可总归还是会只剩下自己。”
“……”
“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而飞鸟,你也有你自己的,”神威笑了笑,又问道:“怎么,离了我,你就做不成了吗?”
到底还是很不服输,日向飞鸟梗着脖子摇了摇头。
头顶落下一只手,对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果真像个大哥哥一样冲他眯着眼睛笑出来,“我们的约定别忘了,少年当有鸿鹄志,我们说过不做鱼肉的。”
吸了吸鼻子,日向飞鸟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你也要做到答应我的那些,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永远将我看做兄长。”反正,放眼这个世界,他是孤身一人,多个弟弟也不是不行。
神威这是带着真心的客套话,日向家的人怎么会将宇智波的人看做是兄长呢,光是想想就够离谱。
如果日向飞鸟当真将他看做兄长,当真信任他的话,当日就不会背着自己在身后开启白眼观察他的经络和伤处。
对一个外族人,只要不是个笨蛋就一定会心存戒心,没有十足的信任却有着戒心,这样的两个人是无法成为兄弟的。
日向飞鸟没有回应神威,只是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开了紧抓着的黑色斗篷。
“如果他们对你不好,再打算把你送去哪里,你就托人告诉我,我一定会去救你。”
日向飞鸟红着眼眶说的认真又倔强,神威不怀疑他这一刻的真心,但他也知道,不同阵营的人很难坚持自我本心,有了掣肘后,那些曾经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