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钢琴房内，镀上一层金色。钢琴房并不如女孩儿时想象的那般空旷。相反，里面除了钢琴还有小提琴架子鼓啊这种电音乐器。女孩纤长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飞快地舞动着，弹奏出的音符组合成一个个完美的乐章。一曲终了，女孩缓缓放下架在琴键上的手，长发轻轻地飘动着，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

“海洛因？”我放下手里血淋淋的解剖刀，看着面前用解剖针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块胃部内壁的碎肉放在显微镜下的老法医好奇的凑上前去。老法医让出位置，我看见显微镜下近乎被消化的透明的白色粉末在生理盐水里漂着，看着很恶心。“这是第几次了？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这种案子最近好像不止一例了吧？”

“嗯，是没错，你看这。”老法医拉着我走到一大块照片墙前，上面是各种各样显微镜放大后的一些胃部残留，除了一些食物残渣之外，还有像是新近的吸食性毒品的残留，无一例外。

“会不会是团伙作案？”我托着下巴走回到那具瘦的皮包骨的尸体前面，端详着死者的面部特征，回忆起之前的几例案件，从表面上看这几具尸体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一定是不学无术的“瘾君子”，不过这也太蹊跷了，本市治安并不是很差，一般不会有毒品流入，除非……

“说不定整件事有个幕后主使，策划这件案子的应该和毒贩脱不了干系……”

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瞳孔猛地一缩，有种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像蔓延的病痛一样折磨着我的思维，我的心脏跳的很快，飞快地频率好像下一秒就要从我的胸腔跳出来，紧张不安支配着我所推理出的一切。

“还好吗？”老法医上前拍了拍我，我抓了抓头发，回过神摇摇头示意他没事，不过急促的呼吸出卖了我。

老法医转过身背对着我，他的身上像是被笼罩了一层严肃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如铿锵有力的箭竹一般。

“莫玄羽，你听着，做刑警这一行的，每天都要有性命受到极大威胁的觉悟，稍有不慎就会断送了整个行动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朋友……”他顿了顿，字里行间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训斥，“现在，回答我。你，想好了吗？”

“嗯！”我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

亲人，朋友……生命吗？

我沉默了，对我自己。

“好了！现在，给我振作起来！去把你的猜想和我们的验尸报告送到局长办公室去，他对这事很重视，弄丢了小心我罚你跑圈。”

“轰隆隆——”

“下雨了？”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雷声，雨点沙沙地落下来打在少女办公室的窗户上，少女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和骤然亮起的灯光，心情却不知为何有些沉重，老医师从后面推门走进来，站到苏清身边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皱了皱眉。

“萧奕恒同志，这个工作由你负责，你是这一批刑警里我最看好的，别让我失望。”我听见门里若有若无的谈话声，轻轻敲敲门。

“进。”

“局长，这是尸检单，您仔细看一下。这件事的影响日后会很大，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这我可太熟悉了。

“萧学长？！”

“小莫同学？”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却给人一种老友久别重逢的那种温柔，二十出头精致的五官像是融化的冰川，如此熟悉的脸温柔下来却给我一点点陌生的感觉。

“你们认识？”局长问着，然后爽朗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还打算把你们分到一组呢。啊哈哈，既然你们认识，那事情就好办了，老朋友配合默契你们应该做的到吧？”

我迷茫的抬头看着比我高了将近一头的萧奕恒，我们的眼睛对上，都是一种尴尬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脚底正在生成魔仙堡。

我们虽说是认识，不过我们只是在一个社团，我给他提供过标本什么的仅此而已。

“局长，我们先出去谈一下，定下来了再告诉你。”我像是后面有人拿着八十米大长刀追似的拉着面前一米八几的大男孩逃离局长办公室。

他打量我的眼神微妙了起来。

“局长，这么恐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