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牛岛若利的暴扣,渡亲治守在花鸟的拦网限制范围之外的位置防守。
在扣球的时候,牛岛若利有意避开了拦网,所以,渡亲治结结实实地接到了这一球!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球的威力比被拦网削过一层的大得多!
“花卷学长!”排球高高弹起,在空中旋转。渡亲治下意识地向最近的花卷贵大求助。
花卷贵大跑过去,看准了排球的落点,用手臂把排球给顶回网前。
虽然没有及川的托的球质量高,但也马马虎虎能打吧。
“阿松!”他喊。
“喔!”
松川一静赶在白鸟泽的拦网尚未组织完毕的时候,把球扣下!
因为排球飞过来时的落点有些巧妙,几乎要就在球网的正上方,松川一静不得不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扣球的姿势。
排球几乎是垂直砸向地面的——这是一个超近距离内扣!
比分——22:22。
在此之前,青城虽然缠住了白鸟泽,但是一直追不上最后一分。那一分之差仿佛成了什么诅咒,从花鸟回来后,就一直持续到刚才。
现在这个诅咒终于被破除了!
“阿卷阿松阿渡你们好棒!”及川彻向来不吝惜对队友的夸夸。
“那是,这段时间里我们可没有偷懒。”
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击掌,也没忘狠狠拍了下渡亲治的手掌,“耶~”了一声。
渡亲治叫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发红的掌心。
“啊,我太用力了吗?不好意思——我们有些亢奋了。”花卷贵大说。
渡亲治摇摇头,眼睛亮亮的。
因为头发很短、几乎要贴到头皮,皮肤还略黑,长相和性格又都是乖巧的那一挂,所以平日里渡亲治看起来有些憨厚。
但在这一刻,帮助队伍拿下一分带来的喜悦感冲淡了这种憨厚又乖巧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闪亮起来。
“哇——阿渡你简直在发光诶!”及川彻语调夸张地开了个玩笑。
渡亲治却理解错了,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的头顶还留有发根、而不是光溜溜到能够反光变成电灯泡的光头。
其他人都被这个动作给逗笑了,紧绷的气氛也松弛了一些。
倒不是青城已经觉得游刃有余了,只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许就能把大家那压抑紧绷到极点的情绪给拉回来。
感觉……已经快到极限了。
及川彻垂眸想。
剧烈运动对氧气的消耗太大,他已经得不得张开嘴,像即将溺死的人一样大口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氧气。
肺部变成了破破烂烂的风箱,在漏风的同时还受到高温的炙烤。每呼出来的一口气,都破碎、颤抖而炽热。
连喉咙都开始不适,好像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令人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难受至极——他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这是过度运动的结果,也是身体反抗的信号。
腿上好像被绑上了千斤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都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手臂也像是挂上了重重的枷锁,哪怕抬起来一厘米,都要咬牙付出全部的意志力。
这具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拆成了一片片零件,现在还没有散开已经是身体主人意志坚强的结果。更别说继续做那些勉强万分的跑跳。
除了这些——作为二传的及川彻还将面临脑力耗尽的问题。
比赛的强度很大,而他也没有完全凭借本能行动就能打败白鸟泽的信心。
所以,及川彻的思考应该是场内最多的,在消耗体力的同时,他还需要付出脑力,去观察、去思考、去计算、去指挥。
现在的他有种一口气做了十套卷子的大脑枯竭感,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
当然,他不是唯一一个累惨的人,每个人应该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承担着自己的任务,没有“谁努力得更多了,另一个人就能偷懒”的说法。
青城的选手里也没有人会偷懒,即便是国见,也被及川调动起来、满身大汗了呢。
是的,包括国见英在内的所有选手,此刻都大汗淋漓,汗如雨下——没有夸张,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汗如雨下——
随着他们的跑动和跳跃,他们额上、头发上、下巴上的汗珠被甩落在木地板上,没一会儿就汇聚成了小小的一滩。
为了防止选手们被汗水滑倒受伤,工作人员不得不在两边的选手得分的间隙,上前去用毛巾擦干净地上的水渍。
涤纶材质的球衣已经完全汗湿,贴在选手们身上,露出了少年们已经开始肌肉丰满的身体轮廓。
他们的身体像在火中炙烤,他们的精神也无比煎熬。
在这种关头,局末平分是最折磨人的局面。
两支队伍的暂停机会都已经用完,技术暂停的时机也已经过去。
场外的人无法干涉场内的选手,只能静静地观看着比赛的进行。
然而,没有人想要放弃,比分马上就超过了25,继续一路攀升到32:33。
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