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表现得很好了。”
今天的决赛开始前,就有许多人猜测到底是白鸟泽卫冕冠军,还是青城终于圆梦呢。
在这位记者看来,这场比赛的结局……或许早有端倪。
青城,真是势不可当。
不知道到了全国大赛,他们又会有怎样令人惊喜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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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分钟后。
花鸟兜终于从及川和岩泉的怀抱里挤了出来。
他现在浑身是汗,胸口还热腾腾的,不知道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热意,还是从及川他们身上蹭来的体温。他的脸上也湿漉漉的,不知道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匆忙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一脸心有余悸:“你们抱得太紧了,我差点就被挤成饼干了!”
到时候,比体育新闻更有爆点的就是社会新闻——标题是“惊!某男子高中生赛后闷死,原因竟是同伴臂力太强!”
及川彻噗地一下笑了出来:“肯定是小岩!我可没力气去勒你,也就小岩还有这样的怪力了。”
岩泉一默然无语,绝不承认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他只是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锤了及川彻一下。
这一拳很轻,但及川彻本来就站不太稳。他被这一下揍地“哎呦”一声,东倒西歪、晃来晃去。
但是他难得被揍了还很高兴,整个人由内而外地发散出欣喜的情绪,眼神柔和明亮,表情也柔和到不可思议。
他轻声说:“小岩,小花鸟——我好高兴啊。”
一切都美好得像梦一样。
他们拿到冠军了……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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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照正常的流程,随后双方选手就该列队,进行握手环节。
或许是因为同为主将,及川彻对面站着的人刚好就是牛岛若利。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没有私下的交锋,没有暗中的使劲——这只是个最普通的握手。
因为他们明白,真正的交锋已经结束了。
两人隔着球网对视。
从初中到现在,六年的青春、六年的回忆、六年的不解与不甘……种种情绪,似乎都在这一眼中激荡。
酸涩、辛辣、欣喜……各种本该毫不相关的情绪像是被打翻的调味瓶,混杂在一起。
但最后,当然还是欣喜更胜一筹。
及川彻突然畅快地笑了出来,语调轻松极了:“我说过了,我会打败你——小牛若~”
“就扎根在青城这片‘贫瘠’的土壤上。”
及川彻的眼眶还是红的,眼里也还有水润的痕迹。但这无法掩盖他眼中的锋芒和锐意。
他的未尽之意是——
我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你有好好地记住吗?
青城也不是什么贫瘠的土壤,这里有最棒的沃土,也有他最好的伙伴。
他们,还会继续向前。
牛岛若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完成了这个握手。
在两只手分开的那一刻,他语调低沉:“及川,下一次——我会打败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手就彻底松开。
及川彻挑眉:“那就等下次再说吧——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两位主将在球网前约定好了下次的战斗,两人都脊背挺直,目光坚定、野心勃勃。
摄影师记录下了这一幕,并决定把这张图放到预选赛的新闻专栏里。
两队选手解散,及川彻走远了、并确认摄影机没在拍自己了,才放松了那种气势迫人的状态,忍不住嘟囔了句:“真是的,他就不能表现得更伤心一点吗,还是那副死样子,搞得我成就感都没了……”
岩泉一慢吞吞地说:“毕竟牛岛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啊……”
……
不。其实牛岛若利还是有些动容的。
没有人会抱着输球的想法参加比赛,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常年的胜者。
不可否认,他开始重新思考起自己当初对及川说的话是否恰当。
白鸟泽队内,五色、白布、川西几位一二年级的选手已经忍不住泪意了;三年级的选手们倒还维持着稳重的表象,没有将情绪过于外放。
牛岛若利一路上都很沉默,表情难得有些恍惚。
理念之争……吗。
天童觉察觉到了他的表情:“若利君,你在想什么?”
牛岛若利步伐坚定地往前走:“没什么,下次我们会赢。”
“不过,我在想……或许我应该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青城这支队伍,也该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及川。”
天童觉有些惊讶。
他跟牛岛若利的关系比较亲近,所以大概知道牛岛对及川的执念——
他认为及川是县内最强的二传,所以见不得对方跑到青城去浪费天赋。在以往的比赛里,也对青城多有打压。
现在居然突然改变看法了么?
“或许这样会更好。”天童觉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牛岛若利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却见这位常常语出惊人的朋友弯起眉眼,脑袋后仰,双手后举抱住后脑勺:
“很少看见你这样迷茫的样子,总感觉更鲜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