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吗……自己又太着急了?
刚开始反思,及川彻空荡荡的怀抱就又被填满,熟悉的、清爽的柑橘味香气盈满鼻尖。
花鸟以前用的沐浴露几乎没有味道,但前段时间换成柑橘味的了,清爽酸甜,及川彻很喜欢,一有机会就要把人抓过来好好吸一吸。
他眨眨眼,才发现花鸟原来只是想转身,又主动钻了进来,还让他往里面坐一点。
“不然我的屁股就只能悬空啦!”
花鸟兜本来就坐在床边,现在这个姿势,完全没办法面对面跟及川彻说话。
但及川很坏心眼地没让开,花鸟扶着他的肩膀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只好屈服……勉勉强强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腿上一沉,及川彻有点说不出的恐慌的砰砰直跳的心,好像也跟着安定下来了。
他把人抱得更紧,两个人的上半身紧紧贴合,8月份穿的薄薄的衣料根本没办法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皮肤,还有鼓噪的心跳。
“小花鸟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很羞涩,但某些时候,花鸟又意外地直球。发现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之后,他就喜欢当面解决问题。
及川彻也喜欢花鸟这种有话直接说、有事当面解决的性格。
虽然有些时候他会被花鸟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莫名感觉,这一次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花鸟兜低低地说:“我不是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及川彻从鼻腔发音,闷闷地应了声:“嗯?”
花鸟兜有点纠结地揉捏着及川彻后腰处的布料,低声解释:“我喜欢克莱斯特……所以我希望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都能喜欢你。”
他的顾虑来源,不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见不得人。
都已经自诩暗黑破坏神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畏惧俗世的眼光?如果真是那样,花鸟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中二病就是完全不顾别人想法、喜欢我行我素的存在。
所以当初,一把关系确定下来,他们就跟排球部的大家公布了这件事情。
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排球部的大家都很了解克莱斯特,虽然嘴上都爱欺负他,但实际上关系都很好。那些损人的话,也只有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损友才会说。而阿征就不一定了,他好像不太喜欢克莱斯特……
用一种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花鸟有种传统家庭矛盾中,被夹在老婆和弟弟之间的感觉。
“我不希望克莱斯特因为我被人讨厌,我……我是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喜欢你、接受你。”
及川彻怔住了,心情像是冒着泡泡的温泉水一样,沸腾着说不清楚的情绪。
他松开手,抬头去看花鸟的眼睛。
因为刚洗完澡,花鸟兜的睫毛还是湿的。而且他没戴眼罩,一橙一蓝两只眼睛,此时都很诚恳地看着自己,及川彻甚至能从这双澄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杀伤力加倍……
其实如果今天让花鸟陷入这种古怪情绪的是别人,及川彻可能还没多大感觉。关键那人是赤司征十郎——他代表着花鸟在东京的三年回忆,提醒及川他永远也无法填补那几年的空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及川彻的错觉,虽然只在很久之前跟这位贵公子见过一面,但他总感觉对方对花鸟有种不一样的情感。当初及川还是因为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喜欢花鸟,过了自己心里那关呢。
所以发现花鸟这么在意对方的想法时,及川彻就有点小情绪。
这人甚至都没露面!只是在那位女生嘴里出现,花鸟就一个人偷偷纠结了好久……他还没见过花鸟这么在意某个人的看法呢。
及川彻知道自己很幼稚,他私底下从来都是个幼稚的人。人的性格是多面的,球场上的强大从容只是他无数面中的一个罢了。
可现在说开了,他才发现——
原来花鸟的异样是因为顾虑到自己。
原来花鸟那么敏锐,早就看出来自己和那个贵公子稍微有点气场不和……
他居然还斤斤计较,暗戳戳地想怎么样才能委婉地让花鸟发现自己不高兴。
反观花鸟,每次都是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每次都能做到这么炽热真诚……
这就显得他内心狭隘,非常小气。
及川彻有点羞愧。
不过也因为忽然发现自己才是被偏爱的对象,他的心中又涌现出淡淡的窃喜。
甜滋滋、软绵绵,刚才的小情绪早就不知道被丢进哪个垃圾桶了,连早上的比赛所带来的身体上的疲惫都被冲淡了不少。
及川彻声音有点哑,小心翼翼地申请:“小花鸟……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他们两个都是能把亲密关系和事业分得非常清楚的类型。他们在全国大赛之前就说好了,大赛期间是非常时期,要好好准备比赛,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但及川彻现在忍不住。
反正午休时间充足,小岩中午也不回来……嗯没错,及川彻一早就把他赶到花卷和松川那边去了。
岩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