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熟练地借来抹布、扫把和水桶,开朗地说:“那么——我们来打扫吧!”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变得这么熟练的……
及川彻啧啧感叹,然后准备离开;花鸟却有点过意不去,想留下来帮个忙——
佐久早圣臣已经如临大敌地开始清理地面了,看他那架势,好像不只是把这只蟑螂尸体丢掉那么简单,而是要把整个房间都重新打扫一遍。
花鸟从古森元也那儿拿了块抹布过来,佐久早却说:“……别帮了,越帮越忙。”
虽然和佐久早之间已经隔了好几层可悲的厚障壁(防尘服护目镜口罩等物),但花鸟还是莫名从这个武装到连表情都看不大清楚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嫌弃。
花鸟兜强调:“今天我已经洗过澡了!”
佐久早圣臣视线向下,言简意赅:“你、的、拖、鞋。”
花鸟兜讪讪地收回脚。
最后他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被佐久早丢出去的。
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甚至还扣下了他的拖鞋!说他无法忍受这只踩过蟑螂的拖鞋在外面走动,等他消毒完毕了再还给花鸟。
光溜溜的右脚脚趾不自在地蜷缩起来,花鸟抬头,讨好地对及川彻笑笑,最后踩着他的脚背回去了。
万万没想到,去年体育节上玩过的“两人三足”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呢……
及川彻憋笑到颤抖,不小心泄出来的笑声和隔壁还没停下来的宫侑组成了二重奏。
这大概是这两位相性不合的二传相处时最和谐的画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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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第三天。
不知道是不是想把昨天积攒的憋屈和郁闷通通发泄出来,今天的佐久早圣臣格外凶神恶煞。
换句话说,今天他状态绝佳。
跟他打对局的人被扣得嗷嗷叫,连佐久早的队友都很怵这位大魔王。
花鸟有幸和佐久早打过一次对局,兴致勃勃地冲上去,嗷嗷惨叫着回来,甚至被砸出了好大一个泪泡。
及川彻好久没见过花鸟这样哭了,关心道:“这么痛?戳到手指了吗?”
花鸟兜:QvQ
眼泪是啪啪往下掉的,嘴角是高高飞起来的。
“我、我封下来了!克莱斯特你看见了吗?”
今天佐久早状态都那么好了,刚才那局他还能完封整整三次!整整三次哦!
听说隔壁国家的“三”有很多次的意思,那么零封的目标,指日可待!
明明还眼泪汪汪的,就这么得意啊……及川彻检查着花鸟的手指,松了口气:“看见了哦,非常帅气。手指没受伤就好。”
“去缠一下运动胶带吧,比较保险。”
花鸟兜蹦蹦跳跳地去缠绷带了,及川彻的视线飘向球网对面,发现刚刚还一脸酷哥样的佐久早圣臣似乎在怀疑人生,显然也被花鸟给小小地吓了一跳。
啊呀,有荣与焉啊,自己也不能落下了。
……
中午,佐久早终于把花鸟的拖鞋还给他了。
黑色的、长着恶魔角和恶魔尾巴的拖鞋被洗得闪闪发亮,散发着一股洗涤剂的清香,鞋底的魔法阵形状的防滑纹也被刷得非常非常干净。
经过佐久早之手,右脚的小恶魔、他的右护法居然全新出厂了!
花鸟兜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护法——那只小恶魔灰扑扑的,呆了一下:“克莱斯特……我感觉我已经配不上右护法了。”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拎着可能比自己还干净的拖鞋,犹豫再三,最终把它供奉在了行李箱里。
“噗。”及川彻笑得发抖,我们还是把左护法也刷一下吧,那样它们就相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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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气氛其实并不轻松,训练表上的任务、教练给的指标、与“别人家的孩子”对比的压力,都会压得神经敏感的选手喘不过气。
好在花鸟没有这种烦恼。对他来说,为期五天的国青集训,大多就是在五官乱飞、打打闹闹的训练日常和宿舍笑料中过去了。
他认识了不少其他学校的优秀选手,也和不少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包括宫侑、星海光来、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的联系方式嘛,是古森元也塞过来的啦。
最后一天,国青集训主教练火烧呼太郎分别找到及川和花鸟,和他们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
谈话的内容大概是,要他们做出一个选择。
前路无疑是艰险的,能不能抵达最高处,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又或者早就发现了其他道路,还要看他们自己。
谈话结束后,及川彻单手支着下巴,对着自己带过来的已经写满笔记的西语书出神;花鸟则趴在他旁边,勾着他的手指陪他发呆。
下午只安排了两场训练赛。教练们给每位选手送出评语和建议之后,本次集训就算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这群短暂聚集在此的各地选手就要回归到他们自己的队伍中去,回归高中生的学习和训练日常。
像是与第一天的场景呼应一样,在解散之前,云雀田教练又把大家叫到了一起。
“本期集训过后,你们的个人能力都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