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理智,毫无逻辑,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都龇着锋利的犬牙,朝身边的一切事物发起攻击。
而狂犬一旦被驯化,就必然会失去部分狂性加持下的高攻击性。
换言之,束手束脚的“狂犬”,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是选择“小狂犬”的高攻击性,还是保全整支队伍的和谐?不管选择哪个,都必定留下值得利用的痕迹。
他们只要抓住那瞬间出现的漏洞,好好把握就是了。
比赛,继续。
比分一路上升到19:19。眼看双方分数即将突破20,赛况愈发激烈。
这时排球被宫治扣下,来到青城场上。金田一勇太郎接了一传,排球被顶向球网之前。花鸟赶在排球没有飞过球网的时候跳了起来,将球推向身侧——
京谷贤太郎又一次助跑起跳,将排球狠狠击出。
然而,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角名伦太郎的身影出现在京谷面前,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向上伸去、向前压来的双臂压迫感十足。
排球撞上了角名伦太郎的手臂,紧接着就反弹回来。
京谷贤太郎眼睛睁大,侧头去看排球接下去的动向。
好在这一轮的运气之神站在青城这边,这一球虽然被拦了回来,可因为京谷贤太郎扣球的位置在球场左侧边线附近,飞回来的排球最终落在了界外。
——他居然误打误撞地创造了一个打手出界!
稻荷崎那边,角名伦太郎双手合十,向队友们说抱歉。
青城众人,则齐齐松了一口气。
由于青城率先突破20分,稻荷崎申请暂停,双方选手回到场外休息。
球队经理为选手们送来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瓶,岩泉一擦掉额头上的汗,问:“及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已经适应了京谷的进攻了?”
京谷的状态明明不错,可稻荷崎的人却仍然能精准判断出他的扣球线路,并及时拦在那里。
及川彻双手叉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所以,也该开启下一阶段的战术了嘛。”
在前半局里,及川彻将多数进攻权交给京谷贤太郎,是因为对于稻荷崎来说,京谷是最为陌生的选手。
青城和稻荷崎在去年暑假打了第一场交流赛,之后打过训练赛也打过正式比赛,还有选手共同参加过国青集训,大家对彼此的选手都算得上熟悉。
只有京谷贤太郎是稻荷崎从来没亲身接触过的选手,就算提前看过录像,没有亲身应对的经验,也难免手忙脚乱。而他身上那种“与青城完全不搭”的气质,更是可以做到影响稻荷崎针对青城制定的战术。
而现在,第二局已经接近尾声。稻荷崎众人已经用了一整局的时间潜移默化地习惯京谷贤太郎的存在,最开始的“陌生感”带来的效果就不复存在。
但这并不代表京谷贤太郎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在这种时候,引人注目的狂犬,会成为最好的诱饵。
刚吸溜完一大口水的花鸟兜放下水瓶,眼睛一亮:“就是克莱斯特之前说的那个……诱饵计划?”
“对。”及川彻打了个响指,笑道,“不过不要和小狂犬说哦,只有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诱饵战术的效果才会最好。”
就像音驹的列夫不会被提前通知自己是诱饵,乌野的翔阳也不会知道在这一轮的进攻里自己只是诱导选项一样,只有作为“诱饵”的本人像往常一样真情实感地奋力起跳、用力扣球,对面才会真情实感地布置防守。
暂停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选手们简单休整完毕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及川彻和宫侑依然站在对位,两人隔着球网遥遥相望,均是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其实他们都知道对方也有自己的算盘。他们俩主导下的比赛,比拼的从来都不只是实力和技巧,还有心理上的博弈。
上钩或识破,落入陷阱或将计就计,他们揣摩着对方的心理,以队友为武器,以信赖为纽带,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前,谁都无从得知。
比赛,继续。
这一轮由京谷贤太郎发球。他的大力跳发力道虽猛,但精准度不高。
所以为了提高容错率,他一般会朝稻荷崎中场发球。
这一球被赤木路成接了起来,宫侑起跳后仰,将球背传给自己的双生兄弟。
宫治早已默契十足地在在网前腾空,将这一球用力扣下。
解说员A:“又见到了,宫兄弟的背飞!看来完成这种程度的配合,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然而,青城这边,渡亲治一个飞扑将球接了起来。
排球并没有飞得很高,但对于及川彻来说已经足够。
此时网前已经有两位选手开始助跑——花鸟兜和京谷贤太郎一左一右,在球网两侧挥臂起跳。
就算第二局已经接近尾声,京谷贤太郎扣球的热情也仍保持着刚上场时的高昂,他在腾空甩臂时的气势,强到球场两边没一个人能够忽视他。
角名伦太郎再次在他面前起跳,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完全封死京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