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看不惯小辈们如此拖拖拉拉，举手一划。

面具碎裂，跌落在地。

半张堆满褶皱伤疤的脸，一只猩红的写轮眼，熟悉的面部轮廓，却是如此陌生的神态。

与戴着橙色风镜，自信说要成为第一个宇智波火影的阳光少年完全不同。

旗木卡卡西甚至没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一丝开朗的神态，满目尽是冰冷的漠然，或者还有隐藏起来的阴鸷。

“带土，你还活着，既然这样，为什么一直以来......”

“硬要说的话，是你对琳，见死不......你干什么！”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宇智波斑正摁着卡卡西那个大垃圾，手指作弯曲状，好像是要挖走大垃圾的写轮眼。

“给我住手！”宇智波带土的体内也爆发出木遁，与千手柱间的木遁相抗衡，场面一下极其混乱。

带土的木遁也很强，可终究还是被柱间的完全压制住了，等带土冷静下来的时候，再次抬头，却看到了宇智波斑得意的冷笑。

“你小子，就只有嘴是硬的吗？”宇智波斑放下那只装作要挖走卡卡西左眼的手，斜眼看带土，一脸嫌弃。

既然这么在乎，就别装作一副仇视的样子啊。

明明在弹幕上一直乐此不疲地逗弄旗木卡卡西，这么多年来也没能舍得拿回卡卡西那只左眼。

卡卡西来到这里后，眼睛面临着被挖走的危险时，这家伙还特意把旗木卡卡西绑走了，最后看没事了，再把人无伤送回来。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干嘛一脸阴暗，我超级讨厌你的样子啊，宇智波斑最见不得这种双面人了。

真要说的话，他比较喜欢柱间那种有话直说的。

宇智波带土朝他怒吼：“关你什么事！”

该死的宇智波斑，竟然诈他。

他深吸一口气，瞳孔微微转动，看向卡卡西，却发现大垃圾抿着唇垂着头，脸色发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样的大垃圾了，废物！垃圾！

“我没能遵守约定。”卡卡西放在膝盖上的指尖颤抖，“没能保护好琳。”

“这只眼睛，你拿回去也是应该的。”他的声音甚至充斥着一股万念俱灰。

揭开带土面具的那瞬，他的心脏就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了，痛苦在血液里沸腾，叫嚣着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面具人就是发动九尾之乱的幕后黑手，还是宇智波灭族的推手和帮手。

这样的罪不可恕他是绝对不可能联想到那个阳光开朗爱好帮助老爷爷老奶奶的带土身上的，可事实就是，带土真的做了这些事。

他的英雄堕落成如今的模样，都是他的错。

如果神无毗桥时，死的是他，如果三尾事时，死的是他，那带土会好好活着的吧，和琳一起。

他的呼吸都有些发颤，手指爬上左眼，想要将那只眼睛抠下，他不配继续拥有这个眼睛。

带土将写轮眼托付给他的时候，曾说过‘琳就拜托你了’，他答应了，可却失约了，甚至琳还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TM！”宇智波带土怒吼一声，手臂一个用力，肌肉猛的凸起，恰巧这时千手柱间超级有眼色地解开了木遁的束缚。

于是宇智波带土一拳头，砰的一声，将卡卡西打翻在地，阻止对方挖眼的动作。

好愤怒，好憎恨！

看到愧疚的卡卡西，看到垂着头不敢跟他直视的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心中的愤怒霎时被点燃。

所以他才宁愿发动月之眼，只有在月读世界里，卡卡西才会是那个骄傲肆意，不会日日在慰灵碑前惭愧哭泣的卡卡西。

他好恨这个世界，将英雄毁掉的世界，将约定摧毁的世界，他也好，卡卡西也好，都被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事无成的废物。

打完卡卡西一拳后，他站起来，愤怒的眼神重新回归冷漠的平静，缓缓开口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的。”

“是吗？”卡卡西捂着脸，第一次抬起头直视带土的双眼，“那我的左眼就会变成你唯一的弱点。”

“虽然不知道你在背后谋划什么，但肯定不是和木叶站在一起的，所以......”他抿着唇，脑海里划过水门老师，鸣人、佐助他们的身影，“你不杀了我的话，我会阻止你的。”

他既想让带土杀了他，一了百了；又觉得这样直接放弃抵抗死亡很没用，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劲头。

可鸣人和佐助就站在那边，果然，作为老师，不能给他们做一些不太好的示范啊。

“你能做到的话。”带土注视着卡卡西一红一黑的双眼，语气平淡，表情却有几分认真。

藏于平静的眸子深处的，似是某种深沉晦暗的复杂情感。

柱间忽然站出来，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注视，“总之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对吧，没事，我已经封锁住他的查克拉了。”嘿嘿，他早有准备。

宇智波带土眉眼一拧，尝试发动查克拉，却发现真的被封印住了，是在被木遁束缚住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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