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确认那神箭手不再出手之后,夏侯婴方才急急忙忙的命令人去救援被压在房屋下的乔松。
一众秦军着急的扒开倒塌的房屋,很快便找到了乔松。却是在倒塌的墙角处,坠落的横梁恰好撑起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为他提供了庇护之处。只是也许是被闷着了,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惊鲵连忙检查了一番,确认乔松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刚才那两支箭矢实在是太快了,即使是她在挡住了一支之后,双手都被震的发抖,根本就无法及时赶回。
“夏侯将军,大军交由你率领,公子我先带走了。”
“唯!”
夏侯婴抱拳道。
……
待到乔松苏醒,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乔松一翻身便坐了起来:“无双呢?!”
“公子……”
惊鲵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行礼。
乔松愣了一下,大脑中断的记忆这才逐渐恢复,意识到了此时自己的处境。
外面的喊杀声还在继续,这证明战争还没有结束,看来距离自己被埋时间不长。
“外面怎么样了?”
“夏侯将军和赛罕王接手了大军的指挥,听之前的汇报,已经攻入了匈奴的王宫。”
“无双如何了?”
“硬功被破,幸好无双体格高大,箭矢从两根肋骨之间穿了过去,并未伤及心脏,只是一个贯穿伤,修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
听到惊鲵的回答,乔松总算是松了口气。可随即,想到那三支让自己狼狈不已的箭矢,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匈奴的神箭手查到了吗?”
“白凤来报,正是此前射中他的那位射雕手。其人藏身于城中一座高塔之上,白凤已经发现了对方踪迹,并以墨家朱雀释放火油弹将对方逼得远遁而逃。”
“也就是说,没抓到?”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乔松脸色阴晴变化了一阵,开口道:“罢了, 这不是你们的错。那人的箭术,简直是鬼神难测。去,传令下去,给本公子找到那三支箭矢,本公子要好好留着!”
“唯!”
……
逃出城中的苏木和独自一人来到了阴山之上,站在山脊之处,看着下面燃烧的王庭,他不禁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良久,他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朝着阴山深处而去。
颠簸起伏的山路在他的脚下,仿佛如履平地。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来到了那座祭坛之下。
“大祭司……”
如同海浪一般的声音顿时传遍了大山。
然后,苏木和察觉到了在祭坛上的身影,连忙登上了祭坛,见到了匍匐在地上的大祭司。没有任何犹豫,苏木和直接跪在了地上:“大祭司,大王子……死了!”
“苍狼的悲鸣已经传遍了草原。”
回应他的,是大祭司那心若死灰的声音。
“我诛杀了秦军的将领,为大王子报了仇。”
“不……”听到这句话,大祭司总算是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恐怖的脸。此时的大祭司双眼之下已经沾满了血痕,两眼完全失去了往日深邃的光泽。
“大祭司,你的眼睛……”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大祭司颤颤巍巍的拄着木杖站了起来:“你并没有杀掉那个秦人。”
“什么?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大祭司有气无力的道:“苏木和,大匈奴已经没有未来了。这一切都是那个秦人干的,去,去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要不然,不只是大匈奴,我们的草原,我们的草原,将再也没有崛起的可能!”
“大祭司!”
噗……
下一刻,大祭司再度狂喷一口鲜血,苍老的躯体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轰然倒地。
苏木和一下就愣住了……
……
而此时,太学之中……
荀夫子手持一枚黑色的棋子,怔怔的凝望着眼前的棋盘,始终没有落下。不知为何,他一向平和的心态,此时竟有些不稳,生出了许多杂念。
“师叔……”
门外响起了伏念的声音。
“何事?”
“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大师请见。”
荀夫子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几步路的功夫,荀夫子就看到了赤松子,以及他身边停着的一辆车,由一头大青牛拉着。
嗯?
荀夫子眼中闪过了意外的情绪,走了过去行了一礼:“荀况见过北冥子前辈。”
“荀况啊,你我当年太乙山一别,已有数载了吧。”
一道飘渺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身后的伏念心中一惊,没想到北冥子大师也来了,他还以为仅仅是赤松子大师呢。
“已经有整整四十年了。”
说话间,牛车上下来了一个老者,衣着素雅,鹤发童颜,与荀夫子儒雅华贵的气势不同,此人浑身都有一种安然闲适,逸世出尘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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