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荒原,伏尔加河流城。
“呼……嘶……”
一个人影站在荒原之上,他身穿有些破败的黑色军大衣,腰间挂着一把残缺了一角的利刃。
内卫的头盔中闪烁着不稳定的红色光芒,那些本应连接得严丝合缝的管线也有些残破。
他缺少了一只手臂,从断臂蔓延开的,狰狞的伤口被隐藏在破损的衣服之中。
……
“真是稀客。”愚者坐在伏尔加河流城最高的大厦的房间中。
一般来说,他并不会经常出现在这处原本属于城主的豪华会客室里。
“科西切公爵已经死了。”
还没等那名内卫说些什么,愚者就已经开口了。
“嘶……不,你们不了解科西切公爵……不了解黑蛇的手段……”
“不,先生。”愚者顿了顿手中的权杖。
“看来您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科西切公爵已经死了,不仅仅是指这样一个生物个体,黑蛇的意志,以及代表他的理念,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清除了。”
“现在来看,内卫和它的蛇鳞,还在徒劳无用地寻找它的残影吗?”
“嘶……先生,我来到这里,呼……不是来跟您讨论这些的。”
“啊,是的,哈哈。”愚者笑了两声,他紫色的,光轮一般的眸子在兜帽的阴影下闪烁着。
“劣者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先生。”愚者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内卫的头盔。
“您身上的邪魔碎片呢?”
……
内卫沉默了一会,缓缓说到:“嘶……若干年前,呼……我们奉命前去确认科西切公爵的计划进程。”
“我们遇到了一个感染者女孩,她施展出的源石技艺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内卫的国度,与我同行的同伴消失了,甚至连最后的国度都没有释放出来。”
“我侥幸逃了出来,但是我失去了我的手臂,自那之后,我体内的邪祟就消失了。”
“哦……”愚者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您还能逃出来。”
“嘶……我现在,正在被追杀。”
“被其他内卫吗?”
“呼……”内卫沉默地点了点头。
“哪怕失去了邪魔碎片,哪怕失去了一条手臂,以您的实力,也应该能在帝国中搏得一席之地,那么……为什么要叛逃到此处?”
愚者微微眯起了眸子,作为对风暴之主最为忠诚的信徒,他能够嗅到眼前这名内卫灵魂深处传来的熟悉气息。
那是属于风暴之主的,无论是他、其他信徒,还是远在卡西米尔的神嗣,都能彼此感受到独属于风暴的气息。
“您对皇帝陛下的忠诚与信仰呢?”
“嘶……”内卫的头盔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我需要来到这里,呼……有东西告诉我,我需要这样做。”
“哪怕是背叛皇帝与乌萨斯?”
内卫没有回话,回答愚者的是长久的沉默。
作为内卫,他们与那些沾染了永恒凋零病的“疯子”接触得更多。
其他内卫多多少少有些邪魔碎片对抗着永恒凋零病在认知上的侵袭,但他失去了邪魔碎片,他的认知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我知道了。”愚者站起了身。
“欢迎,先生,请跟我来吧。”愚者拄着他的权杖,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会给您看,您想看的一切。”
“您那残缺的灵魂与肉体,我们也会一并修补完美。”
“届时,您将变得更加强大,邪魔能带给您的,主也可以。”
……
卡西米尔,大骑士领。
博士正在与伊奥莱塔谈着合作事宜。
“您的意思是,除了这处对外宣布开放的救治站外,还要在零号地块再秘密开设一个站点吗?”
伊奥莱塔轻轻呼了一口气。
“请允许我重述一遍,零号地块目前被完全掌握在商业联合会手中,如果在那里开设救治站的话,监正会和征战骑士无法保证贵公司干员的安全。”
“哦,伊奥莱塔女士。”博士的声音则非常冷静。
“那可不仅仅是救治站,我们的干员并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会有人保护那处站点的。”
“那又如何,商业联合会向来视零号地块为禁脔,在那里,无胄盟几乎可以放开全部手脚,在下还不知道什么人能够在无胄盟近乎无死角的攻势下保护住临时站点。”
“您应该已经在前一段时间见过那位先生了。”
博士的这一句话让伊奥莱塔愣了一下,紧接着,她想起了那一天与爱国者见面时的场景。
“呵呵。”伊奥莱塔露出了一个微笑。“既然这样,那是我考虑不周了。”
“据我所知,卡西米尔境内最发达的三个城市已经在向卡瓦莱利亚基靠拢了,不知罗素女士该如何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个自然有人会去做,放心好了。”伊奥莱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如此”博士微微坐正,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四城大隔断?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