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禹虚力抬手,弱不禁风般。
李薇沫无奈坐在床边:“嗨,张嘴!”
他得逞的微微张嘴,等她亲手投喂,一点儿也不客气。
“呵!时隔多年还是这么不要脸!”
“娘子亲自照顾,这么贤惠,我要脸做什么啊?”
“你已退婚啦!温大将军……”
李薇沫好言提醒他,那尘封的记忆滚滚而来。
“后面不是已重收我的聘礼啦?”
“?!聘礼?何时?”李薇沫惊讶不已,他生死未卜,何时送来的聘礼?
“白头翁,沫儿收了我亲自采摘的第一株白头翁。说好要对我负责的,怎么……堂堂郡主,想赖账啊?”
“你……”李薇沫眼里娇羞不已,他怎么识得那药的?一株草,他怎么还记着?
“我不管,我现在身中剧毒,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赖在你这儿了。”
“无赖!哼!”
李薇沫嘴里骂,心里甜!
只要他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温伯侯来过,当时你昏迷不醒,我没让他进来见你,会怪我吗?”
李薇沫浅浅透露他昏迷中,温家的情况。
他却很淡定,并无任何激动,让她多少有点儿匪夷所思。
温书禹言语温宠。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怎么会怪你呢?无论怎么处理都可以。”
“真的?”
“嗯!真的!”
“好,你说的哦!无论我怎么处置都行,可不许反悔!”
“此生无悔!”
李薇沫知道他嘴甜,没想到会这么甜。
只是伤心透彻到极点,突然又听到这些话,不适应的只能笑笑。
温书禹手缓缓凑近她,握住她抬碗的手臂。
气氛缓缓暧昧起来。
“娘亲!”
女儿的声音一下子把两人拉回正轨。
“咳!嗯!”李薇沫清了清嗓子缓释尴尬。
伸手招呼女儿近身。
“芽儿,过来!”
“娘亲!这位就是哥哥的爹爹吗?”
李薇沫尴尬想捂住女儿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
“孩子还小,不懂事!”
“难道我不是吗?”温书禹故意逗她,见她耳根羞红,转头哄起了孩子。
“你叫芽儿是吗?”
孩子糯糯点头,奶声奶气介绍自己:“以前叫柳芽儿,现在叫戚芽儿!”
“为何?”
“我爹爹以前叫柳千行,现在叫戚如许,随父改了姓。”
原来如此!
温书禹声声有回音,懂事得该点头点头,该哦的一定哦!
“以后你也唤我爹爹,到时候记得把姓改回来哦。”
“为什么呀!?”芽儿懵懵懂懂,不理解为何又要改名字。
温书禹揽她在床边,温声细语和她解释,不急不缓悠悠入心。
“因为呢,我是你哥哥的爹爹,那芽儿当然也是我的女儿,唤我爹爹不是理所应当吗?”
“不行,芽儿有爹爹,哥哥说过,爹爹不能乱喊,更不是别人对你好就是爹爹。”
“哥哥说的?”
芽儿乖巧的点头,把夜雨拒绝唤他爹爹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小脸蛋一脸的崇拜。
所以她也坚持,不会随意换别人做爹。
李薇沫盈盈一笑,没有劝女儿,也没有怪温书禹唐突。
静静坐在一旁,瞧温书禹怎么攻破女儿防线。
当年千行花费很多精力,夜雨都坚持本心,一直没有改口。
不知这丫头念力如何!
“芽儿娘亲何事?”
“爹爹来了!”孩子口不遮拦直接说明来意。
温书禹咯噔一下。
好想让她毅然决然留下陪他,不顾外面的人。
不想管他是柳千行,还是戚如许。
“你再躺会儿,我去前厅。”
“能……不去吗?”
“你说呢?”李薇沫轻轻拨开他的手,拉上女儿就离开。
夜雨悄悄走到门外,来回踱步,不敢随意进去温书禹的屋。
“谁?”
房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夜雨顿时停住脚步,不敢在动。
温书禹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夜雨神情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响的一瞬,拔腿就跑。
“夜……”
他还没唤出口,人已经消失不见。
“将军有何吩咐?”
“郡主还没回来吗?”温书禹抬眸望向走廊,心想怎么会去那么久?
“戚大人刚到,会耽搁些时间,郡主吩咐,派奴婢伺候将军。”
“不必,去…去告诉郡主,我腹痛。”温书禹想寻个由头惹她注意。
要是能引她扔下表兄直接过来,那就最好。
丫头不按常理出牌,很冷静的蹲身行礼。“将军请回房,奴婢给将军施针。”
温书禹无奈得扶额,心里烦躁不安。
怎么忘了,她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神医妙手。
他轻尬笑笑,随便搪塞丫头。“算了,我忍忍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