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张府大院。
这是一座气势恢宏、古朴典雅的豪族大院,建筑布局精密有序,错落有致。
从高空俯瞰,大院中央是一个宽阔的天井,两旁围绕着数十建筑群,有阁楼、连廊、荷花池、别院,估摸着有数百间房间,每一间房间都是木质结构,精美细致。
而此时在一间精舍中,张家二少爷张轩磊正百无聊赖地,不断出腿踢打着房梁上垂挂着的一个大麻布袋,“噗噗”声中,还时不时传出“噼啪”的某种骨头折断的声音。
张家大少爷张轩志坐在一旁的雕花檀木椅上静静地品着盖碗茶,不时发出“吸溜”的声音,周围还有数个下人低眉垂首站在一旁,安静地伺候着。
张轩磊停止了踢打麻袋,活动了一下手脚,好似忍无可忍地吼道:“大哥,已经五天了,我快要憋死了!可以出去了吗?那林家都死绝了,还怕个球啊?踢死这厮我还是觉得烦闷得紧!”
说完一屁股坐到张轩志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碗,也不管茶已经凉透了,揭开盖子一口倒入口中。
张轩磊将满口的茶叶随意咀嚼了几下,“呸”的一声吐入杯中,“啪”地一声将茶碗放下,而后默不作声,独自生着闷气。
张轩志淡淡地瞥了自己二弟一眼,不紧不慢地轻轻吹了口气,将聚集在杯口的茶叶吹开,又吸溜了一口热茶,缓缓吞咽入腹中,这才抬手轻轻挥了挥手指。
一旁的几个下人连忙上前解下那垂挂的麻布袋,打开袋口向下一倒,一个人就自袋中滑出落在地面。
那人赫然就是当初将林寒击飞的黑衣人丁七,此时却早已全身骨骼尽碎,面目全非,满身血污,早已没了生息。
张轩磊起身疾走几步,上前看了看,戏谑地叫道:“什么破武师,贴身保护还能让我大哥受伤,不过是个下贱胚子,傲气个什么?一杯三步颠就放倒了,看你还能傲不?”
犹自不解气地在尸体上狠狠踢了几脚。
张轩志抬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道:“好了,二弟,不要弄脏了靴子。拖出去,剁碎了喂阿福。”
阿福是张家养的一条异种猛犬。
几个下人闻声后噤若寒蝉地上前将尸体装入麻袋抬走,随后又有婢女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地上的血污擦洗干净。
张轩志这才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二弟笑道:“这丁七,护卫不力,还整天臭着个脸,我看了也来气,以为有武师修为就了不起吗?
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在你我这样的修者面前,不肯听令自然该死。二弟,你这不是已经出过气了嘛,好了,别闹情绪了。
嗯,过去了这么多天,已经给足知府大人面子了,且想必那些贱民也已经有了新的谈资,不再关注林家之事了,也好,我们今日就去红袖楼耍耍吧。”
张轩磊顿时转怒为熹,眉开眼笑地说道:“太好了,还是大哥好!我早就想去了,小玉娘、谭婉儿他们肯定想死我们了!今天我要跟大哥一起玩双飞,让大哥看看我的厉害!赶紧地,走着走着!”
张轩志笑骂道:“啐!你这傻小子,谁要跟你一起玩双飞。”
“大哥,走了,走了!”
张轩磊半拖半拉地将自家大哥拽出了精舍,直奔张府大门而去,早有下人飞奔出去备好马车、马匹。
兄弟二人在府门外踩着马夫的背,上了马车,一个家丁上前关上车门后,又有四个家丁翻身上马,护卫在马车周围,一行人就直奔五里外的红袖楼而去。
天色已黄昏,归家的马车、路人络绎不绝,因此张家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普通人小跑的速度即可跟上,也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影远远跟在马车后面。
红袖楼是长宁城中有名的烟花之地,艳名远播。
堂中四处流光溢彩,暧昧而又诱惑的熏香扑鼻,姑娘们身着单薄的穿绫罗绸缎穿梭而过,不时搔首弄姿,莺莺燕燕,春色无边。
张家马车抵达红袖楼后,老鸨和龟公们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两位张少爷许久不曾来啦,怎地如此狠心?姑娘们可都快想死你们了!”
“就是就是,两位少爷快快请进吧,可别让路上的灰尘弄脏了二位的锦靴!”
众人和张家家丁一起簇拥着张家兄弟进入楼中,自有那小厮们上前,将张家的马车和马匹牵引至后院照料。
张轩磊边走边叫道:
“哈哈哈,王妈妈休要寻我兄弟开心,快快将小玉娘、谭婉儿唤出来,今日我与哥哥要和她俩大战八百回合!”
那王妈妈笑容更盛,掩口吃吃笑道:“二爷啊,那肯定是您想战多久,就战多久!不过嘛,这直接就兵戎相见,未免太过无趣了罢?不如先听听小曲儿,吃吃花酒再战不迟?”
张轩磊闻言顿时脸现怒容,刚要说话,却被其大哥张轩志一把拉住。
张轩志浅浅笑道:“二弟莫急,你就是容易着急上火。出来散心自当尽兴,就听王妈妈的安排,先听曲儿,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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