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没有什么喜事,只是有一桩事要告诉你。”
喜事,是有,李蘅身败名裂,对她而言可不就是喜事吗?只不过还要多一点耐心,再等一会儿。
李蘅这般散漫的姿态,若是叫赵昱瞧见了,必然立刻便休弃了她,又何必娘今日还劳师动众的?
可惜,李蘅惯会装模作样,在赵昱没露过马脚,赵昱应当也是可怜她,才不肯同她和离的。
“不必了。”李蘅摆手,一点都不好奇:“从林姑娘嘴里说出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我就不听了。”
她说着起身便走,天黑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估摸着宫宴该开席了。
“李蘅,你确定不听吗?”林婳跟了上去:“你弟弟你也不关心吗?”
她语气里带着得意。
李蘅闻言,陡然停住步伐,转过脸来眸
色凌厉:“林婳,你若敢动我弟弟,上天入地,我要你抵命!”
祖母和弟弟是她的逆鳞,谁都触碰不得。林婳竟拿弟弟威胁她?
“看样子,你还挺在乎你弟弟的。不过,你这样真的挺没规矩的。”林婳指了一个方向,笑着道:“在那座最高的假山后面,我看到他被几l个人围着,好像下了什么生死状,要跟人一战高下?他又没爹娘每日教导,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你去晚了,恐怕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她脸上笑吟吟的,说出口的话却尽是恶毒诅咒之言。
李蘅冷笑:“林婳,放心吧,你死了我弟弟都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转身朝林婳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说话可真难听!”
婢女香雪瞪着李蘅的背影,讨好林婳。
林婳也回头看李蘅的背影,笑了一声:“不用管她。”
过了今夜,李蘅就再也别想在上京城抬起头来了。
李蘅拐了两个弯,停住了步伐。
“姑娘。”春妍奇怪:“您不去找少爷了?”
“林婳的话你也信?”李蘅瞧了她一眼,偏头望了望两边的岔道:“前面肯定给我设了陷阱,咱们现在绕道,去将赵昱弄来。”
她相信赵昱。无论兴国公府在前面埋伏了什么,赵昱总能解决的。
“奴婢光想着少爷会不会有危险了,倒是没有怀疑林姑娘。”春妍道:“奴婢就想着,林姑娘好歹在梁国公府和少爷做了十几l年的姐弟,对少爷总归有几l份感情吧?”
“你看她像对传甲有感情的样子吗?”李蘅张望着:“不行,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得找个人问一问。”
她左右张望,这个时候天都黑了,宫女们都去大庆殿忙碌了,御花园里只有宫灯静悄悄的悬着。
“李蘅?”
赵昱的声音响起。
“侯爷来了。”春妍不由欢喜。
李蘅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赵昱很快便循声而来,上前牵住她:“可是迷路了?随我去大庆殿。”
“等一下。”李蘅拉住他:“兴国公府设了陷阱在那边,等我自投罗网。”
“你明知是陷阱,怎会去?”赵昱看她。
“林婳说,传甲在那边,你能不能带人和我一起去看看?”李蘅指了指那个方向。
既然林婳提到了李传甲,她有点不放心。再一个,有赵昱在,不用白不用,让赵昱帮她对付兴国公府正好。
毕竟,如果赵昱所查的事情是真的,爹当年的失踪和兴国公府有关,那么她和兴国公府就是世仇了。
“好。”赵昱迟疑了一下,吩咐子舒道:“去同陛下说一声,我去广明殿更衣了,先开席不必等我。”
广明殿是元宸帝给他准备的在宫里的住处。不过,他从未在宫中留宿过。
“是。”
子舒领命去了。
“走吧。”赵昱牵着李蘅往假山
方向走。
“你不带人吗?”李蘅奇怪的回头看。
赵昱就算功夫再好,那也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兴国公府准备了许多人呢?
“带了。”赵昱淡淡回。
李蘅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应该是有人在暗处了。
到了假山处,两人特意放轻了脚步声,围着假山绕过去。
假山的另一面,是一片御湖,湖面上有一座五角凉亭。
此刻,凉亭里有一群人。
李蘅瞧见李传甲在凉亭中,不由睁大眼睛,李传甲居然真的在凉亭里!他被五花大绑着,鼻青脸肿的。
林婳竟这样没人性,还真对传甲下手了!
李蘅险些喊出声来。好在赵昱发现及时,掩住了她的唇。此刻情形不明,不宜惊动那些人。
一个穿着湖蓝大袖衫的纨绔子弟正用一把匕首,拍着李传甲的脸。
“李蘅到现在还没来,看来,你这个弟弟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分量。”那人一脸吊儿郎当的:“我再给你一刻钟,李蘅还不来,你就等着喂鱼吧。”
这纨绔子弟一瞧便知是为首之人,周围围着的那几l人,应当都是他的手下。
李蘅总觉得这为首之人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就凭你也敢肖想我姐姐?”李传甲是个硬骨头,闻言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