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莺月在催促,但秦秀竹仍站着不动。
有点不想换地方的意思。
陈百安笑着说,“十字路口那里的地段,比我们这儿还要好呢,秀竹姑娘,你就换到那里摆摊吧。那处地方,很多人想抢都抢不到呢,你嫂嫂能拿到摊位,真是太厉害了。”
秦秀竹抬眸,冷冷瞪了眼陈百安,气鼓鼓将背篓提到驴车上,朝柳莺月说,“那就走吧。”
柳莺月眨眨眼,秦秀竹又生什么气了?
但她这会儿忙,懒得去哄秦秀竹了。
两人来到了十字路口。
停下驴车,柳莺月帮秦秀竹摆好背篓,还没有吆喝,就有人走来问她们卖什么。
“又香又酥的烤饼,有红豆馅的,绿豆馅的,还有咸菜的,还洒了芝麻。两文一个。”
秦秀竹打开包着烤饼的白纱布,让客人看烤饼。
“比别家的个头要大一圈,来三个。”
“好嘞。”秦秀竹取了包饼的薄油纸,包了三个饼递给客人。
才送走这个客人,又有两个人前来买饼。
一人买三个,一人买一个。
这二人走开,接着又有人前来。
虽然都是散客,三五个,二三个的买,但络绎不绝。
秦秀竹一口气做了五个人的生意,卖出了二十个饼子。
有了生意,秦秀竹很快就忘记了陈百安不挽留她的事了。
而柳莺月,还想着租铺子的事情,她对秦秀竹说,要离开一会儿,会晚点回来。
秦秀竹正忙着,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秀竹,你一个人应付得了生意吗?”柳莺月问。
正忙着招揽生意的秦秀竹,回头瞪了眼柳莺月,“你看我需要你帮忙吗?从早上到现在,可都是我一个人在忙呢,你一块饼也没有帮我卖。”
她能说这样的话,可见敢于一个人做生意了。
柳莺月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她将空背篓放在驴车上,往田坊正家走去。
田坊正正在院门口套着牛车,看到柳莺月走来,笑着招手,“等你好半天了,柳娘子,这便走吧。”
“有劳田坊正了。”柳莺月微笑道。
由田坊正赶牛车,带着柳莺月,来到了十里外的一处村子。
刘员外家是村里的首富,宅院建得比较大。
守门人想必认识田坊正,看到田坊正来了,马上开了门请了进去。
柳莺月打量着院中的屋舍,发现院中有左右两排屋子。
从屋子的格局可看出,是刘家哥俩住在一间大院里。
田坊正带着柳莺月,走向了东边那排屋的正屋。
五十岁出头的刘员外,在正屋中坐着休息,见田坊正来了,还说带了买房子的人前来,他很是高兴,请柳莺月落坐。
生意人喜欢直奔主题。
柳莺月没有拐弯抹角,马上说了前来的目的。
“我想买您家的铺子,只是,这铺子的价钱能不能便宜一些?刘员外?”
刘员外马上摇头,“不成,二百两,少一两也不行。”
柳莺月讪讪说,“但这个价钱,着实高了点,那集市街的铺子,可都没有这么贵呢。”
她打听过,其他铺子,价位都只在百两左右,这间铺子和其他铺子一样,都是二层小木楼,前铺子后带小院。
相差了一倍的价格。
再者说,如果要价二百两,她也买不起。
她的手头上,有六十两的嫁妆,还有一些私攒的银子,加起来有一百余点。
“你要是买不起,那就回去吧,我那铺子地段好,自然有大手笔的买主前来。”刘员外不客气地摆摆手。
“刘员外,柳娘子诚心想买呢,你就让一步吧?”田坊正看在柳莺月找回儿子的份上,帮着说话。
“不成不成,你们走吧。”刘员外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表情。
说不通,柳莺月只好另想办法。
她刚起身,一个和刘员外长得很像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了正屋。
田坊正笑着朝他打招呼,“刘二员外。”
那人点头回应了下,算作见礼,又朝刘员外走去,“大哥,铺子有买主吗?”
“价钱没说好。”刘员外摇摇头。
“我说大哥,这铺子你卖了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卖出去,不如交给我卖吧?”刘二员外弹弹袖子,在刘员外的身边坐下了。
刘员外看了眼柳莺月和田坊正,皱了下眉头,朝二人拱手说,“对不住了,那铺子卖不了,你们请回吧。”
田坊正带了好几个人前来买铺子,都没有说成功,被送客,他司空见惯了。
“那刘员外你忙,找到合适的买主,我再来。”田坊正朝刘家老哥俩摆摆手,带着柳莺月离开了这里。
出了庄子,见村路上左右无人,柳莺月问,“田坊正,这刘家老哥俩,有矛盾吧?”
“你看出来了?唉,可不就是有矛盾么,哥俩为争父母留下的铺子,没少明争暗斗。话又说回来,这种事,在村里又不少见。”田坊正摇摇头,“没钱的为吃的争,有钱的为分不均而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