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月抬头,“熠然,你不相信我呢。”
“我希望你说实话。”秦熠然的目光,一直望进柳莺月的双眼里。
柳莺月垂下眼帘,转身往庄子里走。
难道,她还要重蹈覆辙吗?
还要像原主一样被秦熠然怀疑吗?
如果是那样,解释也是无用的。
因为,不少事情,不管原主怎么解释,秦熠然都不听不理会。
秦熠然看着她背影,压着心里的怒火,走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小院。
没有其他人在,秦熠然将她抵在门上,一瞬不瞬看着她质问,“柳莺月,你不说实话吗?”
柳莺月看着他,涩然微笑,“你信任我吗?”
“只要你说,我便信。”
柳莺月暗暗摇头,可原主说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句都不相信呢?
“熠然,你和什么人见面,去了哪里,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因为我信任你,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柳莺月垂下眼帘,“我不想解释。”
她推开秦熠然,走进了卧房,在小榻上躺下。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秦熠然会说这样的话?
秦熠然站在原地,朝卧房方向看了眼,默然离开了小院。
-
到傍晚时,柳莺月才想起高玉成的欠条。
她四处寻找,最后,在门后看到了。
字条皱巴巴的,像是有人捏揉过。
柳莺月眯着眼,谁捡起过又揉成这样?
柳莺月找到红珠询问。
红珠摆手,“莺娘子,我没见过这字条啊,这写的是什么?”
柳莺月眯着眼,红珠不认识字,如果捡起来,只会扔掉或是交给她看。
难道,是秦熠然看到了?
联想到他今日的古怪,柳莺月猜测,一定是这样的。
秦熠然最厌恶她跟高玉成有任何的联系,而且,最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金钱的往来。
-
晚上二更天了,柳莺月已经上了床,可秦熠然仍然没有回来。
她想让红珠去庄里找找,可这样一来,倒显得她矫情了。
再加上她的头有些痛,瞌睡也重了起来。
柳莺月索性不管了,自己蒙头睡觉。
秦熠然处理了些庄上的事务,回到了小院。
红珠提了灯笼给他照路。
“莺娘子呢?”秦熠然发现,他和柳莺月的卧房里没有灯光。
他心中不愉,故意问。
“莺娘子说困了,就睡下了。”红珠说,抬头时,小心打量着秦熠然的脸色。
她心中暗暗叫苦,两口子这两天是在闹别扭吧?
以前秦熠然在庄上忙,不管多晚,柳莺月都会等秦熠然。
但今日,柳莺月却早早就睡下了。
秦熠然接过红珠手里的灯笼,“你去吧,这里不用忙了。”
“大郎君有事再喊我。”红珠看一眼正屋,转身离开了。
秦熠然关了正屋门,推门进了卧房。
他没有燃灯,将灯笼挂在离床较远的地方。
帐子低垂,屋里很安静。
秦熠然挑了帐子,朝床上看去。
柳莺月侧身朝里而卧,脸色红艳,像海棠花一样娇美。
秦熠然眼神微动,轻轻挪了过去,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你怎么又不听话了,棠棠。”
“冷——”柳莺月沉吟。
秦熠然看了眼被子,轻轻给她盖上。
但柳莺月还是打了个哆嗦。
整个人甚至蜷缩起来,“好冷。”
秦熠然皱眉,又将被子给柳莺月拢了拢。
但柳莺月依旧蜷缩着身子,一直嚷冷。
秦熠然发现了不对劲。
伸手去抚柳莺月的额头,这才发现,柳莺月发烧了。
秦熠然眉眼冷峻,来到院中朝西侧屋方向大声喊,“红珠,快套马车,请向大夫来!”
红珠刚睡下,听到秦熠然的喊声,吓了一大跳,一边穿衣一边回应,“大郎君,谁生病了?”
“莺娘子发烧了,马上去,快!”
“知道了,马上马上。”红珠匆匆穿好衣裳,提着灯笼到前院套了马车,赶到本村三里远的地方,请来了向大夫。
向大夫打着哈欠,“你慢点赶车,我这把老骨头经不得颠簸。”
“要是慢了,我家大郎君会生气的。”红珠叫苦。
她瞧出来了,虽然秦熠然和柳莺月互相在生气,可他们谁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会紧张。
秦熠然刚才那么大声的喊她,她现在想想,心肝儿还颤着呢。
紧赶慢赶,到了庄上。
向大夫几乎被红珠拖着跑。
百步远的距离,也就喘两口气的时间跑到了。
小院里灯火通明,站在门口的秦熠然看到向大夫来了,连忙拽着他进了卧房,“有劳向大夫了。”
向大夫累得双腿打晃,“秦大郎君,知道你心疼娘子,可你也得让我老头子喘会儿气吧。你家娘子只是发烧,你不用太着急的。”
可秦熠然根本不听他辩解,将他推到床前,将柳莺月的胳膊从帐中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