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川驻地在一个小岛上,从京城到驻地所在的城市需要两天的火车,到了城市之后要坐班车到海边,再乘一次船才能到。
可惜这天天气不好,到了城市天已经下雨了,等到了渡口,警卫员说大雨船开不了,夏婉禾跟林清川只能在渡口的招待所等着,具体等几天还要看天气。
雨水跟瓢泼似的下,林清川撑着伞把夏婉禾送到招待所,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连带头发都湿了,一绺一绺的粘在光洁的额头上,可怜兮兮,包袱里的衣服也淋湿了,好在江柔一定要她带一个樟木箱子,里面有被褥,还有几件衣服。
林清川拿了毛巾给她擦干净头发,又从箱子里翻出来干净的衣服道:“衣服都湿透了,换上干净的。”顿了一下,他又问:“会换吗?”
夏婉禾微微点了点头。
林清川怕她穿不好,还是把衣服提起来道:“这是领口,从下面套上去,然后再伸胳膊。里面穿的背心短裤也要换,脏衣服放在洗脸盆里。”
“我要出去,你换好了别乱跑,就在这里呆着,我把门给你锁上,一会儿就回来,别害怕。”
说完林清川便走了,门外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夏婉禾看着手里的衣服,极具这个时代特色的红色布拉吉,领口处还是盘口,背心短裤也是土里土气没有形状的款式,好丑。
——
林清川跟警卫员顶着雨在附近的海岸线巡了一圈,去的时候他不忘求渔村的阿婆帮忙煮一碗姜汤,这雨这么大,夏婉禾要是感冒就难了。
等他巡逻结束,姜汤已经熬好了,他盛了一碗回去,开了锁。
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夏婉禾正圈着身子坐在床上发呆,听到有人声她回头,暖黄的灯在她身上撒了层微光,头发虽然已经干了,却显得更乱,再加上她衣服的领口没扣好,大半截细嫩的脖子露出来,瞧着跟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的可怜,林清川心头瞬间涌起满满的愧疚。
“等太久了吧,来,把姜汤喝了,喝了这个能驱寒。”林清川端着碗过去。
夏婉禾看了眼姜汤,真难闻,她别了脸。
林清川道:“良药苦口,趁热喝了,喝了给你糖吃。”
夏婉禾无奈,露出了可怜的表情想躲过一劫,没想到林清川不依不饶,她只能喝了姜汤,辛辣刺鼻的味道苦的她皱起了小脸儿。
“真乖。”林清川果然给她塞了颗大白兔。
夏婉禾没好气,赌气似的咬了下他手指头,林清川瞧着大拇指上淡淡的牙印也不恼,起身去把盆里的衣服洗了晾了起来,又解释他去干嘛了,还交待她以后这样的时间很多,让她习惯。
夏婉禾心想不回来正好,自己倒是有更多的时间鼓捣东西。
没一会儿警卫员送来了晚饭,馒头/炒青菜还有一道红烧肉。
林清川带着夏婉禾吃过晚饭,又去打了壶热水,他将热水倒在盆里,夏婉禾自己过去洗漱,没想到林清川一把抓住了夏婉禾的手腕,她往回收,对方却抓的更紧。
“这是热水,直接洗会烫伤。”
夏婉禾:????
他以为自己要直接洗?
林清川一只手握着夏婉禾的手腕,一只手又倒了些凉水,试了水温,才拿了毛巾给夏婉禾洗脸,洗完脸,他让夏婉禾坐在床边,又去找了江柔带的蛤蜊油,他第一回用这东西,只是按江柔说的,挖了一些擦在夏婉禾脸上,又抹了两下涂开。
男人的手又粗又涩,抹在脸上,跟带了刀子的风似的刮人,夏婉禾被他刮的皱起了眉头。
林清川以为她脾气还没消,嘴里还道:“你妈说你皮肤不好,洗完脸就得涂,不然会成红脸蛋儿。”
擦完脸,林清川又添了些热水给夏婉禾洗脚,吸取刚才洗脸的教训,林清川蹲下给她脱了鞋,并且告诉她洗脚要脱鞋。说完他便撩了点水在她脚面上。
有点烫。
夏婉禾嘶了声,下意识的缩了脚。
水是他试过的,不烫啊,估计是小姑娘的皮肤嫩,林清川握着她的脚腕没松手,“烫了才长记性,以后还摸热水吗?”
“不。”
林清川将她的脚放在盆边儿上,起身又添了点冷水,又往她脚背上撩了点,“还烫吗?”
“不了。”她声音依旧小小的,小猫似的。
林清川这才给她洗脚,洗完后又把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毛巾擦干,他让夏婉禾等了会儿,起身把床铺好,两个铺,夏婉禾睡在里面,他睡在外面。
躺下的时候夏婉禾瞧了眼林清川,窗外电闪雷鸣,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挽着裤脚去洗漱了。她回忆着从京城到这里的一路,他对自己事无巨细的照顾,人很不错,而且夏婉禾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对军人十分尊重,林清川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在这个年代嫁给这样的也不算太差。
夏婉禾欣然接受了这段婚姻,也欣然接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现在她只希望对方是个有经验的,她并不想当这方面当老师,更不想只有疼没有享受。
没一会儿林清川便洗漱完了,他脱掉了军装,余光出他穿了白色的背心跟绿色的短裤,夏婉禾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