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凝视着楚惊帼那清冷的面容,接着道: “本王自知亏欠你甚多,你心有怨怼、怀恨在心,这是应该的。 但本王不介意,本王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本王等得起。” “只要你留在王府、不再提和离之事。 本王当着天下百姓的面许诺、日后定不负你、欺你、辱你。” “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一句句誓言,庄严而慎重。 全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数不清的百姓,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看到了帝深那双遍布伤痕的手。 来得急、他连药都没抹,有些伤口还在渗血。 曾经用来带兵作战的手,此刻却用来做这种事…… 永宁王、战王,这是何等的用心!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全城呐喊,全城都在支持帝深。 这是一场当着全城人的告白。 现场全是喜庆的红色,每一件物事,也在叙说着帝深的用心。 那丝丝缕缕的红色带子,更像是月老的红线,想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恢弘的德武广场、数以万计的百姓,全是他们的见证者。 不少女子、乃至女联的女子们,都感动得双眼绯红。 若是她们的丈夫能回心转意、能做到这般地步,该有多好? 当着全城人宣誓、这等魄力非同一般。 她们可以考虑考虑接受的。 可! 楚惊帼抱着孩子站在台中,神色一如既往清冷。 她幽幽问:“说够了?” “说够了,就轮到我说了。” “自小,你我先皇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本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但你来楚府,却被楚怜儿的容貌所勾引,将封建的婚约置于不顾。” “这可以不怪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明明有了心爱的女子,还要将我娶入府。” “你让我退婚,你只考虑你永宁王府的名誉,从未考虑过风雨飘摇的楚家、是否还有进宫提退婚的资格。” “一顶花轿、没有锣鼓、没有拜堂,直接送入杏寒院。” “七年来,若不是你那夜中毒,你不会踏入杏寒院半步。” “在你的正妻在府中望眼欲穿、苦苦等待之时、你和别的小三情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七年、是多少个漫长的日夜?是多少个卑微又绝望的时辰?” 楚惊帼的声音清冷,已经不带忧伤,只是发自灵魂的质问。 现场女子们听到她这话,也想到了那七年…… 那时候的楚惊帼嫁入王府,的确是受尽了一切的鄙夷。 而且那么漫长的时光……凄冷的院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楚惊帼又道: “七年来,你们整个永宁王府,上至太妃,下至一个仆人,都敢将我踩在脚下。” “每日为你们洗衣做饭、卑躬屈膝,兢兢业业; 却吃着你们的剩饭剩菜、每日被人辱骂、嘲笑。这是人过的生活? 即便丑陋、即便不爱,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的伤害?” 原本还欢呼的众人,声音越发的小了。 竟然这么惨的吗? 哪怕去一个员外家做小妾,也不至于这么卑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