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帼不由自主停顿住。 帝赢就那么一手托着她的手,一手将上等的金疮药,细细涂抹在她手指的伤痕处。 被纸张划破的条条血痕,虽然小,但在这干燥的冬天却会皲裂。 帝赢矜贵的容色俊沉,看不出他的情绪。 楚惊帼淡漠道:“你不该来。” “怎么?希望来的人是他?”帝赢反问。 楚惊帼眉心微蹙,知道他说的是谁,懒得和他辩解。 帝赢却道:“他很好,只是今日军营住宿竣工,他在忙。” 他的嗓音沉和,像是在为北玄忍解释。 北玄忍这几天一心想忙完这个任务、再帮着楚惊帼处理别的事情。 所以他并不知道、今日楚惊帼来这儿忙了。 楚惊帼皱了皱眉。 帝赢竟然说北玄忍很好? 还没有丝毫的愤懑和不悦? 她难得的多看了帝赢一眼,就见他神色肃沉,矜冷华贵,没有丝毫不该有的情绪。 即便托着她的手,也像是一个医者在为人治疗。 在她晃神间,帝赢已经拿出从钟薄礼等处拿来的创可贴,为她贴好。 原本伤痕累累的手,总算不那么扎眼。 帝赢将她的手放回她腿上,收回自己的手,又转而来到她的身后。 大手落在她的肩上,轻重适中的揉按。 楚惊帼皱了皱眉。 “帝赢,你……” 到底是要干啥? 特地易容而来,就是给她上药、按摩? 帝赢声音低沉: “楚皇为东楚国之主,朕自为楚皇之仆。 主劳累,仆岂有不管之理?” 一番话冠冕堂皇,道义斐然。 楚惊帼却道:“说人话。” 他帝赢会是这种心思? 帝赢眯了眯眸,继续为她捏着肩。 大手已经从肩膀下滑到上手臂、再到手腕处,由上而下的游走。 昂阔的身躯就在她身后,近乎包裹着她。 可他那面容尊贵,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还问:“怎么?楚皇是希望朕还有别的理由?” 楚惊帼:…… 每次和他聊天,都聊不到正题上。 她打算把他的手直接拿掉,帝赢却忽然停住动作,在她一旁坐下。 他宽厚的大手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正面对着他。 楚惊帼眼前是帝赢那矜贵绝伦的面容,和挺阔的身躯。 就扑面而来的、满是他男性的气息。Πb.γ 男人还稳坐如山,直视她道: “放心、朕并无二心。 只是不允许朕的人如此劳累,哪怕只是曾经的人。” 说话时,他凝视着她,目光矜贵间带着种霸气。 楚惊帼皱了皱眉,只是曾经的人,也不允许她劳累? 这话说的…… “且、至少可以是朋友、不是?” 帝赢忽然凝视她反问。 楚惊帼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澄澈,清冷稳重。 他在问她,至少可以做朋友不是? 她若是说不是,反倒显得她小气。 楚惊帼敛了敛眸: “只要你不得寸进尺,我无所谓。” 不插手她的事,不像以前那般偏执霸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帝赢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为朋友舒缓疲劳,再正常不过。” 话落,又拉起她的手,给她揉按、捏拿。 楚惊帼:…… 总觉得好像掉入了什么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