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赢一如既往云淡风轻、自己转动轮椅,朝着地铺而去。 楚惊帼看向他: “不是让你别出门?” 出门也就算了,还倒腾一大堆不可思议的事。 帝赢抬眸迎上她的视线: “为楚帝办点事,理所应当。” “你办的这些事,手段不太干净。”楚惊帼提醒。 帝赢却直视她,嗓音沉厚: “特殊时期,总要些特殊手段。 且朕并未伤害无辜之人,你何须生气?” 楚惊帼皱了皱眉。 是没伤害无辜之人、但…… 本想和帝赢说点什么,可看着帝赢那深邃而自带贵气的眸子,像是始终波澜不惊、高贵得不理尘世。 算了,对他的要求不能太严厉。 有时候办事也的确不能墨守成规。 楚惊帼不想和他过多计较,她道: “无论如何,从今日起,你在后院养伤,不可再插手任何事宜。 伤好后,回你的东夏国。”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不知东夏国乱成什么样子。WWw.óΠъ.oя 主要是留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 帝赢眸色深了深,抬眸看向她问: “想打发我走,真要举行婚典了?” 问那句话时,他坐在轮椅上,魁拔的身躯似乎弥漫出隐隐的……病态虚弱之感? 楚惊帼每次看着他那模样,就觉得有些扎眼。 她走到床铺前整理被子,随意道: “这是我的事,无需你操心。” 帝赢容色深沉,看着她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不过片刻后,他沉声道: “好。” 莫名的平静。 随后、他什么也不再多说,取下身上的斗篷。 那周身的平和、宛若无事人般。 抬起手、想将斗篷挂在旁边的置物架上。 可坐在轮椅上的他无法起身,够了几次、没放上去。 楚惊帼回头时,就见他在那里“十分艰难”地挂斗篷。 哪怕够不着,他也不吭声,自己努力着。 在她看过去时,他身体忽然失去重心,朝着前面的地面就要扑过去。 楚惊帼眼捷手快,连忙闪过去,扶住要倒地的他。 只是眨眼时间,帝赢就“摔”在她怀里。 他的身体格外沉重,又很坚硬。 撞在她怀里,两具身体相撞,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楚惊帼明明和他有过多次亲密接触,但奇怪的是、每次碰撞都有照顾你奇异的感觉。 而且男人看似病恹恹的,但靠在怀里、有种大山倾倒而来的趋势。 差一点点、若不是她力气大,已经被扑倒在了地铺上。 楚惊帼花了好些力气,总算将帝赢扶着坐回轮椅上。 她站在他跟前,盯着他道: “下次这种事,记得喊人。” “不必。” 帝赢却道: “你迟早是要成婚的人,帮得了朕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朕迟早要习惯一个人。” 低沉的嗓音平静无常,可听起来、给人一种十足的可怜之感。 楚惊帼听得拧了拧眉,问: “御七等人呢?” 帝赢:“休沐五日,不在。” 楚惊帼眉头皱得更深了。 五天不在? 那这五天里没有任何人照顾他? 思忖间,帝赢已经自己用手转动轮椅,艰难地往墙角的方向靠近。 楚惊帼问:“你做什么?” “楚帝不必管朕,朕打水擦洗身体。” 帝赢说话间、真的拿起了置物架上的那个盆子。 由于一手拿盆子,只有一只手可操控轮椅。 那轮椅有些歪歪扭扭的。 但坐于其上的他身姿始终矜贵淡漠,丝毫没有说半句。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残疾者在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