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夏洛克提起1874年那一夜的后来。
“我醒了,身在「史密斯号」三等船舱内,时间是3月31日的22:00:20。”
华生比出稍等的手势。“等等,让我捋一捋时间线。”
“您在4月1日上午醒来,发现在前往印斯茅斯的渔船上。等到事情解决,却又回到3月31日夜间?时间倒退了?”
夏洛克:“很离奇,但发生了,只能推测是不同时空存在时速差异?
3月31日夜晚十点整,我在「史密斯号」入睡。在印斯茅斯从4月1日待到4月2日。等醒来,现实里却仅仅过去20秒。印斯茅斯的经历宛如一场梦,梦醒后一切几乎如常。”
华生有点晕,猛地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如果只是梦,烟丝盒中藏的信,您说它来自K女士,那又要怎么解释?”
夏洛克没有立刻回答,端起酒杯,饮一口龙舌兰入喉。
烈酒的凶与冰块的冷冲击感官神经,明明是让人醉的东西,却越喝越清醒。
正如那场“梦”,每个细节都无比真实。二十年过去了,记忆仍然清晰。
另外,他在「史密斯号」上醒来后,没有一次梦见过印斯茅斯相关人或事,包括K女士。
不曾入梦,是幸运还是不幸?
从远离诡异力量的角度,没有相关梦境无疑是好消息,代表与那个世界的链接被彻底割断。
夏洛克却无法全心全意地庆幸。把不能庆幸的理由深埋心底,不再言说。
当下,对华生的疑问,只谈及客观事实的那部分。
夏洛克:“的确,那不是简单的梦。尽管绝大多数的事没有变化,比如三等客舱的乘客们没发现我入梦的20秒有任何异状,比如我醒来后随身物品几近原封未动。是穿着离开伦敦时的服装,压根不是在印斯茅斯教堂地下室换的看守制服。”
华生:“但,还是有什么变了。”
夏洛克:“是的,唯独变的是那三支卷烟。它们表面无异样,但在点燃后没有一丝味道,就像是抽空气。”
为什么?
夏洛克无法从科学角度解释。那不仅超出了他的知识体系,更可能会颠覆人类的基础科学。
“十天后,「史密斯号」在1874年4月10日抵达纽约港。我直奔波士顿,去查证世上是否存在印斯茅斯。结论是没有。不只没有那个地名,更完全不存在那种地貌。
梦境小镇所处的位置,在这个世界的美国是大西洋的一部分。二十年了,我处理过很多案件,其中不乏古怪离奇元素,但从未见过任何词涉及「印斯茅斯」。”
夏洛克说到这里,反而笑了。
“这样很好,我们所在世界的科学观依旧健在,没有被不可名状的力量入侵。您不会看到全球各大报纸的惊悚标题:《物理学不存在了!》。”
华生越听越背脊发凉,想
要收回刚才给夏洛克的写作指导书。
是自己错了(),福尔摩斯先生果然是非常体贴的友人。
不该用干瘪无味去形容他的叙事语句④[((),那分明是为了照顾听众的情绪而特意言简意赅。
所以说,请快打住,不必去深思宇宙真相。
华生不想挑战天才与疯子的距离,必须换个话题。
转念一想发现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关心物理学的存在了?只想打听一下K女士的那封信。
华生立刻拐回正题。“您确定记得我的问题?我问的是您如何收到K女士的信?难道没有见上一面?”
夏洛克挑眉,“之前我没有说?或是您还没能听出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华生目瞪口呆。
夏洛克波澜不惊地反问:“为什么要惊讶?既然出现了印斯茅斯,那么存在第三个,甚至第N个平行世界也很正常,不是吗?”
“咳、咳!”
华生差点被口水呛住。
面对反问,不知该从哪一点开始回应。绕了半天,可别绕回他不熟悉的物理学。
夏洛克到底没有为难华生,简略叙述了他好奇的事。
“1874年十二月,我从美国返回英国过圣诞。圣诞夜23:32,离奇的一幕发生了,我亲眼看到一封信在枕边缓缓显形。
准确的说是三张满字的纸,没有信封。那是K女士的字迹。纸上,以她的视角叙述了印斯茅斯的事情经过,以及记录了那条脚链的后续。
K女士醒来后,发现时间仅仅过了15秒。其他不变,唯一改变的是脚链。
它原先沉在海底百年还保持崭新如初,将被送往实验室进行研究分析。
那一夜后,再打开盒子,发现脚链变得面目全非。金属部分生锈脆裂,石头吊坠严重风化。
检测结果显示金属是19世纪首饰常用的银铜合金,石头坠子用料的来源有点冷门,是南极的蜂巢岩。金属与石头都不存异常能量波动。”
华生发现脚链与卷烟的变化相似,都像被抽离了关键的能量。
不过,夏洛克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自己想听的不是这些。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