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斤的体重,七八斤的反骨。
犬夜叉一被杀生丸提在手里就寒毛直竖,当即四肢不协调到“手舞足蹈”,另一只脚连续出击,跟空气斗智斗勇,踩空数次才总算踢到了杀生丸的手腕,结果疼得却是他自己。
胖脚一僵,小脸一皱,犬夜叉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如果他还有成年后的半妖之躯,犬夜叉自信被杀生丸的爪子捅个对穿都不会喊一声疼。可他现在是个婴儿,细皮嫩肉,还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哪能扛得住疼?
更何况踢到大脚趾的痛是真的痛啊!
他几乎快憋不住哭出来了,谁知杀生丸手一甩,也不知是故意吓人还是随意安置,竟是把他丢进了绒尾里。
绒尾?
犬夜叉一愣。
绒尾是杀生丸的尾巴,一般会在他化作人形时变成一条长长的毛绒挂饰,常年被他盘在右肩膀上。
它看上去雪白松软、漂亮无害,仿佛最大的作用只是装饰和御寒。可实际上,绒尾是一件不容小觑的武器,作为大妖身体的一部分,它攻击力强大,防御力比火鼠裘还高级。
在犬夜叉的印象中,杀生丸的鞭子还能躲,对付绒尾却相当棘手。
它就像是狗中狗,他往哪儿跑都能逮住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他吃尽苦头。
每当他快要逃出杀生丸的攻击范围了,绒尾会一把将他卷回去继续挨揍。而一旦他说了什么垃圾话,绒尾会明确表达杀生丸的嫌弃,把他甩出十来丈,像是在表达“你才是个垃圾”。
可以说,绒尾这东西就是他的一生之敌。
犬夜叉看见它就像是在看一条白色巨蟒,可伸缩可防御,捕猎速度快,绞杀的力道特别大。只是他没想到,上辈子跟绒尾撕成一片,这辈子居然能躺进来看天。
就离谱……
他竟然觉得绒尾很温暖,还挺软。
落点时没有痛感,再回神已身陷其中。独属于大妖的冷梅香层层袭来,将他包裹,似乎带着安神镇定的效果,让他失去了挣扎的心思。
更离谱了!
他上辈子特别讨厌这股味道,一闻到就非常暴躁,恨不得把对方赶出十七八里,让对方别踏进自己的领地,可为什么现在闻起来会觉得“安全”?
是因为变成了婴儿吗?
弱小的时候本能地对血亲有依赖感?
可怕……
耳边传来母亲的惊呼,夹杂着冥加痛哭流涕的求饶,犬夜叉回神,懂了,杀生丸甩他那一下肯定很重,虽然不带杀意,但足以吓到母亲。
幸好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否则爱子心切的她一定会全盘托出。而冥加胆子是小,可想撬开他的嘴也难。杀生丸要是真有本事问出消息,也不至于找刀找了两百年。
果然,在十六夜不知情、半妖还是婴儿的情况下,杀生丸直接跳过正确答案,逮着冥加放杀气。
他拢手入袖,道:“冥加,你从刀刀斋那里带走了什么东西?”
他之所以对冥加穷追不舍,主要是这跳蚤的作为太过可疑。
冥加胆小如鼠、贪生怕死,遇到危险逃得最快,怎么会去找刀刀斋呢?
刀刀斋是父亲麾下的刀匠,曾为父亲锻过铁碎牙和天生牙两把妖刀。父亲一死,他是最有可能知道铁碎牙下落的人,也是被他重点“关照”的对象。
明知道他杀生丸在追杀刀刀斋,这跳蚤为什么要凑上去呢?还带了个小包裹离开?
冥加趴在地上直哆嗦:“杀生丸少爷,求求您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从刀刀斋那儿取走的只是无关紧要之物。”
杀生丸:“是什么?”
这是不亲眼看到就不罢休的意思了。
冥加脸一垮,直觉要完。但他好歹有几百年阅历,硬是在脑子里构建了各种可能,再火速推翻——
说拿了糖块给半妖吃可行吗?
不行,能弄到糖块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去找刀刀斋呢?
说斗牙王给十六夜留了一盒口脂,他带来给她?
更不行,这不仅把十六夜拖下水,还有可能暴露犬夜叉。况且十六夜并不笨,到底是贵族出身的公主,一听就知道他确实带了不得了的东西回来。而只要她露出一丝丝破绽,杀生丸必定痛下杀手。
要命啊,该怎么办,该……
风吹来,扬起了杀生丸的银发。冥加绝望地抬头看了一眼,忽地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是、是老爷留给犬夜叉的一根长发。”他大声道。
相当出乎意料的答案,杀生丸看向冥加——但也在情理之中,大妖的头发蕴含着妖力和气味,哪怕只有一根,也足够庇护半妖一段时间。
可杀生丸并不信:“冥加,你想愚弄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对父亲的气味不熟悉?”
当他的鼻子是摆设吗?如果冥加真的带了父亲的长发,为什么他闻不出来?
殊不知,正是这个问题,让冥加把一切漏洞都圆上了。他理不直气也壮,哭天抢地直呼冤枉:“杀生丸少爷,正因为那根长发被刀刀斋处理过,所以你闻不出味道!”
杀生丸不语,但杀气却消了不少,看样子是信了七成。
冥加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