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更是慢。因此,即使犬夜叉有心学射箭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将念头搁一边,练起了做纸人的活计。
治夫:“别小看阴阳师的纸人。”
“注灵之后的纸人相当于‘灵仆’,除了做洒扫、倒茶水、收拾东西之外,它们还能充当阴阳师的耳目。只要在纸人做成之后给它一滴你的血,它就能成为你的眼睛和耳朵,帮你打探消息。”
“前提是被你打听的人不如你强大,否则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犬夜叉记住了,并着手开始做纸人。原本他以为这事儿简单,剪个纸人注入灵力它就能抖起来了,谁知做纸人极其考验制作者的灵力控制和灵力输入,输多了纸人会粉碎,输少了纸人会裂开。
第一次在朔夜练,他尝试了六十四次,次次失败;第二次继续练,他尝试了五十次,总算有一次成功。等到第三次,他发现没纸了……
镰仓时期的纸笔价贵,他又被当作贵女教养,能分到手的纸张自然不多。就算省了又省,一做纸人耗材就非常迅速,好不容易攒了一个月量,往往朔夜一刻钟就造没了。
为了纸,犬夜叉只能跟孩子们以物换物。他拿肉干,他们拿纸,私下往来频繁,背地交易无数,没一个月,犬夜叉就跟他们混成了“过命的兄弟姐妹”,还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一大堆贵族和武家的“可怕”消息。
什么宇都宫的池见氏遭到了诅咒,全家死到只剩一个贵女。这贵女也是个狠人,没多久就让本城的一位武家老爷在她那儿留宿。有了孩子后,武家就不得不出力庇护她的氏族。
犬夜叉不懂就问:“她的氏族?那位贵女不嫁过去吗?”
比他年纪大几岁的藤原惠子掩唇一笑,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说出了大人的话:“你还真是不懂——池见氏是贵族,虽然没落了,但在百年前也是宇都宫的大姓,身份不低,而武家只是武家而已。”
“贵族没落到只剩一个贵女,也可以靠‘走婚’留下自己氏族的血脉。而那位武家老爷,不过是走婚时和生子后的工具,武家的地位没有贵族高。要是池见的贵女能生下另一个武家的孩子,她就能得到两个家族的庇护。”
犬夜叉:“啊?那两个男人不会打起来吗?”
惠子:“为什么要打起来?这不是很风雅的事吗?他们被贵女看上了,而且贵女还愿意留下他们的孩子。从此孩子有了贵族血脉,不好吗?”
犬夜叉不懂,但他大受震动!
莫名地,犬夜叉想起了母亲和父亲,以及刹那猛丸的事。
按这说法,只要母亲想,她可以生下他得到父亲的庇护,父亲还不能干涉她去找刹那猛丸,因为这是风雅的事?如果母亲跟刹那猛丸在一起了,那她能得到两个人的庇护,他们还不能打架,因为“妒忌”不风雅?
犬夜叉整块主板都要烧坏了:……
除此之外,他还听了些别的消息。什么黑川好像出现了鬼,死了一群武士;什么本家与源氏就下一代缔结了姻亲契约,藤原家的“荣光”将会延续;什么京都的继国氏惹怒了天皇,全被贬到了风见城,可能要从贵族中除名了……
乱七八糟的一堆信息,犬夜叉注意力一分散,手中的纸人又裂开了。
他叹了声,苦逼地继续。还好勤能补拙,他试了三十五次,终于在下一次成功了。
看着纸人摇摇晃晃地起身,犬夜叉取过一根针在火上烤了烤,一把戳进中指,将一滴血滴在了纸人上。
一瞬间,血液渗透入内,很快消失不见。纸人的颜色没有发生改变,只是比之前更像个人了。它灵活地跳下桌,从明障子的缝隙挤出去,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犬夜叉赶紧钻进被褥躺下,闭上眼睛,将视觉和听觉“连结”到纸人身上。
很神奇,他的视角变矮了,花草变得很高很高。对周遭的感官只剩下“看”和“听”,没有嗅觉的加持,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摸索试探,耗了许久他才摸出了藤原宅的门,逛上了空荡荡的街。犬夜叉对外界颇为好奇,正想随处走走,可他高估了纸人的重量,当路过一个巷口被疾风吹起,犬夜叉第一次感受到“飞”是什么滋味。
飘飘摇摇,他飞上了天,正俯瞰着半座结城。
视野倒转又恢复,高度愈发拔升,他看到了朔夜的星子和黑幕,看到了结城的灯火和大河,正想看得再远一些……突兀地,视角陡然下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纸人,正在往下拖。
是什么?是——
犬夜叉听见了一个声音,嘶哑难听,正对着纸人说:“血的味道,人血……不,人血中的人血,稀血!”
“是稀血!”
乍然听到熟悉的词汇,犬夜叉浑身紧绷,后背寒毛直竖。这是谁?能一下子点出“稀血”的除了黑死牟这类的鬼,还能有谁?
所以这是鬼?
等等,结城又进了鬼!
“稀血,有灵力的稀血……”恶鬼摩挲着纸人,涎水滴答落下,“要、要带回去给、给那位大人!告诉他,这里有稀血,吃一个能顶一百个的稀血……”
“可是好香啊,好香啊要忍不住了啊啊啊!”伴着一声压抑的嘶鸣,恶鬼囫囵吞下了纸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