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渔村后, 犬夜叉反复咀嚼着海巫女的话,直觉她说的每一句都像谶言,仿佛早有预见。
他从头到尾只提到“做了个梦”, 多余的信息半点没说。可她仅凭一块焦黑的木头就断出了关键, 究竟是品出了他的前世,还是看到了他的未来?
木与火, 刀与箭,全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如果木头象征树, 那么锚定的必是御神木。
桔梗一箭射穿他的心脏,将他封印在上, 是死亡;戈薇徒手消融箭矢,为他解封在后,是重生。她的前世今生是他的向死而生, 命运交错又分开, 何其弄人。
而如果焦黑象征火,那么指代者必定是黑死牟。
六眼恶鬼,在朔夜用长刀将他击杀,他额头与脖子上的火焰斑纹无比显眼,犹如地狱业火, 带来了他的第二次死亡。
相应的,他在梦境中见到了另一个拥有火焰斑纹的男人, 对方虽已年迈, 但长相与黑死牟相似,腰间也配着一把长刀。他们就像她们,相仿却又不同,既然黑死牟象征了死,那么另一个是否象征生?
火焰斑纹、铁碎牙、御神木, 桔梗与戈薇,黑死牟和……另一人。
他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他的契机,还是他的劫数?
海巫女说过,血脉呼唤能感召长生的机遇。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前世朔夜遇到的黑死牟其实是“机遇”的一种。
毕竟黑死牟曾是人类,若他以人类剑士的身份与他相识于枫之村,那或许是另一种结局。可惜他成了鬼,可惜血脉感召错了时间,而他注定与黑死牟或者另一人相遇,是这样吗?
只是他的运气太差了……
犬夜叉神色复杂,思绪纷飞。忽然,居所的木门被推开,少女端着一盘鱼和一碗粗饭进来,扬起笑脸:“大人,该用晚食了。”
犬夜叉一愣:“已经晚上了吗?”
“是啊。”少女燃起短烛。
火光照亮视野,犬夜叉这才发现天是真的黑了,只是他想得太入神,没有察觉。
“大人是见到海巫女了吗?”少女摆放好筷子,“回来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是得到了奇怪的预言吗?”
“谈不上是预言……”犬夜叉不打算多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海巫女会说些什么话?你对她似乎很熟悉?”
少女摇头:“不熟悉,只是听了太多关于她的故事。我的母亲告诉我,渔村的村长曾想把海巫女请回来,接到村里供奉,让她做守护村子的巫女。结果后来十年,海巫女都不再出现,直到老村长死去……”
犬夜叉筷子一顿,片刻后若无其事地夹起鱼片,裹着粗饭吃。
他得打消再次找上海巫女的念头了,对方明显不喜欢无节制又贪心重的人。罢了,剩下的答案就让他自己寻找吧。
犬夜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禾织……原来大人一直没记住我的名字。”
“抱歉啊。”毫无诚意的道歉,犬夜叉的贤值却提到了最高点,“禾织,你有兴趣去长狭城的藤屋吗?”
“诶?”
“我发现……你好像擅长梳理情报。”犬夜叉扒饭,“你熟悉渔村,会讲故事,会做杂事,能把小孩子全聚起来,正适合藤屋。而且藤屋的婆婆也在找后继者,你可以去试试。”
禾织瞪大了眼,唇瓣翕动,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她突然跪在地上行了大礼,额头触地,哽咽道:“大人,谢谢!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犬夜叉贤值清零:……我期望你啥了?
……
将禾织送往藤屋后,只过了一个月,禾织便在藤屋成为了“隐”,专负责管理剑士的后勤,干得很不错。
又小半月,禾织回渔村带走了一批女孩和孤儿,而长狭城与渔村的关系莫名紧密起来。
“禾织姐,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会?”禾织活泼了许多,眼神带着光,“大人把火种给了我,我就把火种交给你们。等以后的以后,你们要把火种交给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
“禾织姐,什么是火种?”
“是希望啊!”
然而,什么火种、什么希望,犬夜叉对此一无所知。他连禾织都忘了,更不清楚自己成了“妇女之友”,正广撒星星之火,在孤女们心中种下了“我也想像她一样”的种子。
他忙着下海捞鱼,忙着大锅做饭,忙着每日练刀,还要时不时出勤杀个鬼。
他将锻炼呼吸融入到每一项日常中,无论是潜水下厨、奔跑散步,还是练刀战斗,都没忘记“猛吸一口气”的基操。
如此,前后三个月过去了,成果喜人,他虽然依旧用不出“火龙”,但身高往上窜了一截;虽然照样摸不到门槛,但朔夜的灵力有了翻倍的增长。体内的妖血与人血共生共融,隐约间,犬夜叉感觉它们在孕生一股全新的力量。
神奇,与自然交换能量居然能达到这种效果?
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射出像一箭灭杀百妖的破魔之矢吧。
“说起来,三个月了吧?”犬夜叉一骨碌从船上坐起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