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是为好菜的,见这样一位好官便不虚此行。自己陪吃糠咽菜也很满。
刘禹锡连忙说道:“随便准备就行,在下这次见高风亮节的李大人,已经非常满足。”
然而不久,一道道昂贵精美的菜肴被端上。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在这桌子上,二十个人吃都够,可他们只有个人。
刘禹锡眼睛瞪大,有一说一,他交过很多朋友,出入过很多官员府邸,却从没见过规格这么高的家宴。
皇宫的宫宴怕是都不比。
李绅还不觉得满足,又叫貌美的歌女唱歌:“近我让她新学曲目,刘大人赏脸听听,给点见。”
他的神态非常放松,安排起非常熟练,好像一直是这么干的。
刘禹锡哑无言,过好久之后说道:“李大人,这饭菜恐怕用不完,如果吃不完怎么办呢?”
李绅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是倒进泔水桶,难不成还让人吃?”
“可以让家中的侍从吃啊。”
李绅笑说道:“家里厨房会做新的,如果让他们吃剩菜,他们得跟我闹。”
他倒不是心疼家里人,他是在乎面子,他官职这么高,怎么让家里人吃剩菜呢?
刘禹锡哑无言,当场让人拿笔墨写首诗:“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肠。”
从此,司空见惯这个成语诞生。
李绅并不生气,反倒挺满,感觉很有面子。刘禹锡这首诗传出去,想必大家都要知道他有钱。
他时候日子过得苦,所以特别想往上爬,让人家知道他有钱有权。
刘禹锡不敢当面讽刺,只点为止,见李绅乐在其中,心里有点犯恶心,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的嘴。
李绅写下“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可行事风哪里有这副模样?
他就不该把李绅跟杜甫并列。
这是诗圣杜子美被黑得惨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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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百姓很震惊,他们原本以为杜甫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对方也为底层百姓发出如此振聋发聩的声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多好啊!
他们默默地记下杜甫的名字。
谁愿为百姓发声,他们就会记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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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朱元璋揉空空如也的肚子,冲母亲喊饿:“娘,好饿啊。有东西吃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母亲也饿得面黄肌瘦,抿干涩的嘴唇,捧碗说道:“喝点水,喝点水就不饿。”
朱重八端过水碗,吨吨吨地喝几,肚子还是饿得直叫。
他无遮拦地说:“娘,为什么杜甫这首诗里面,那些有钱人不愿把东西分给别人吃呢?他们如果救那些穷人,那就是救一条性命,这多好啊。”
他像是在说天幕中的人,又像是在说自己。
他服侍的地主老爷大腹便便,根本不需要下地做活,出门有好几个人抬,听说家里还有很多妾。
地主家给狗吃的饭菜都比农民吃得好,往外倒的泔水都比别人家丰盛。
地主老爷怎么不可怜可怜他们?
母亲一脸平静,毫无怨气:“有什么可救的呢?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朱重八:“命运是谁定的?”
“当然是神定的。”母亲叹气,手上继续做针线活,说起道听途说的理论:“人上辈子做的好事多,下辈子就投个好胎,上辈子恶的,就过得苦。
母亲有些出神,像是在安慰朱元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们这辈子多做点好事,下辈子就投好胎。”
朱重八很不高兴:“下辈子我就不是朱重八,过得多好跟我在有什么关系?
再说,你说好人够转世成有钱人,可是首富孙官人家里还强抢民女呢。这样的人上辈子是个好人吗?”
母亲一下子被问倒,有些语塞:“这……”
朱重八见母亲答不上,转而望天幕,心里冒不知名的火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吧?
倘若有一天,他把这些出门里的酒肉抢出分给那些冻死的人吃,就好。
他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命运,他只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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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下,高适尤为惊讶,望对面的杜甫:“你儿子要饿死,你还不赶紧回家?”
天幕没有说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