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见兄弟俩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的说:“慌啥子,慢点吃!”
周怀安一口咬掉半个包子,乐和和的看着她,“牛骨萝卜汤好喝,芹菜馅的牛肉包子也好吃。”
“我买的黄牛肉,全是五花的。”周母慈爱的看着两个儿子,“你们喜欢吃妈再去割点牛肉回来包,等家明他们回来也尝尝。”
周怀安一脸嘚瑟的看着她,“好,我拿钱去买,今天我赚了一大笔!”
周母笑道:“战灵子!你做啥了?还赚了一大笔?”
周怀荣鼓着腮帮子对她说:“妈,老幺今天收了个鸭蛋大的牛黄,那家人卖了将近两万块呢!”
周母:“哟!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想好了,明天去买几条大肥肉,再去为东哥那打几瓶高粱酒,给他们送去。”
“这么多啊!早晓得我们就晚点送去卖了。”三个老的听周怀安说,才一年多的时间,那块牛黄就少卖了一千多块,都心疼不已。
杨春燕脸都烫起来了,“妈,快别这样说,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才有今天的。”
要是挣了钱还是和以前一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还累死累活的挣钱做啥?”
“还有个好消息!”周怀安双手高兴的揽着她,“王桢打听到明年我们这边就开始架设电线,快的话几个月就通电,到时候咱们就买台电视回来,保准几个老的喜欢。”
“当然要建咯!王桢说了,往后走啥都要电,还说人家大城市的人都用上空调了,大热天也和二八月一样,一点都不热。”
那块牛黄,是我们家在最艰难的时候得到的最大的一笔钱,和留到现在多卖一千多块的意义完全不同!”
“再称几斤糖果,给孩子们吃。”
杨春燕帮着把另外几件也拆开了,一件浅棕色的男款的开衫,一件深紫色小翻领的女款羊毛开衫,三件深色套头羊毛衫,看样子是打底穿的。
周怀安:“你们拿了钱会买才怪,还不是想着拿去攒起来,留着给我们。”
周怀安竖起拇指,“王桢和小姨子的眼光不错,挑的衣服件件都好看,我妈穿这件起码年轻五岁!”
“好!”杨春燕忽然想起一事,“还要给蒋婶她们买点年货,明天我还是跟你去一趟宁安,让一丁在桥头等我一下,我搭他的拖拉机回来。”
“嗯!”杨春燕掏出钥匙开了门,旺财站在门口亲热的摇着尾巴,周怀安弯腰撸了它油光水滑的毛一把,“好好看家,过年给你吃大骨头!”
老爷子笑道:“老农民哪见过宝贝,兜里揣上十块都担心被三只手扒走了。”
周母说着拆开一件羊毛衫的包装,是一件深棕色的羊毛开衫,柔软的细羊毛线,细密平整的针脚,摸在手里就像摸着棉花一样,轻轻的摸了又摸,才又接着拆另一件。
周母也很喜欢这件开衫,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老都老了,穿这么洋气,别人该说我老妖精了。”
周怀安咽下嘴里的包子,“有四两多呢,主要是现在又涨了一些了……”
“好,给你重孙子留着!”周怀安笑嘻嘻的把包子塞嘴里,“大哥你慢慢吃,我浑身都是黑灰,先洗洗去。”
“又乱花钱!”老爷子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买地皮的那次,你妈才给我们扯了料子,玉梅还给了新织毛衣,都是崭新的没穿过,你又买回来做啥?”
“那你们还建水电站么?”杨春燕想起前世通电后,也经常停电,直到后来有了水电站,才很少停电的。
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心里熨贴极了,嗔怪道:“一天天的就你们的歪理多!” “老汉儿你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这么多料子和羊毛衫,我看最少也要百十块钱!”
“还是你想得周到。”周怀安把毛巾挂在门后的衣帽钩上,“王桢明天下午就要回省城过年了,后天大伙儿回来,你算一下年底各家的红利,后天大伙儿回来,晚上分红。”
周怀荣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爷爷,新衣服买回来放旧了,岂不是更可惜。”
“今年帮他们卖货也赚了不少了。”杨春燕放下笔记本,“怀安,老殷他们送了那些东西,你明天送块菌到宁安顺便买点年货给他们送去,还有张书记、林书记和杨书记那也拜个早年。”
杨春燕想起周父走路时同手同脚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没有的事!”周怀安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老想一想嘛,我们挣钱就是为了孝敬你们,让家里人吃好,穿好。
“我也吃饱了。”周怀荣站了起来,“弟妹,那边不用铺床,今晚我就在这边跟爷爷睡。”
周母笑眯眯的看着杨春燕,“二房有今天,你的功劳最大。”
老爷子横了他一眼,拉了自己衣襟一下,“我这衣服才补了两个布疤,咋不能穿了?干活穿那么好做啥,你怕老子丢你的脸啊?”
周怀安笑着看向周父,“老汉儿,我还记得那天你揣着牛黄,连路都不会走了的样子。”
“老幺,春燕,这次买了就不要买了,还买的话就把钱给我们自己买。”
“你们咋不穿呢?”周怀安拉了一下老爷子身上那件补了几个补丁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