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真忘了路还有良影,他跟在辞意身后,或许是因为白衣,或许是因为束在身侧的发,没由来地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破碎感。
“送到这就行了。”陆矜淮心想让辞意送远了,他自己回去没人送,道,“我知道路。”
辞意闻身形一顿,背对着陆矜淮没有开口,像是想到什么,他攥着玉扣的度微微一松,啪嗒一,玉扣掉到地上,滚落到旁边的小溪流中,不见踪影。
“什么掉地上了?”天色黑,陆矜淮没看清楚,只是听到音后觉得有熟悉,“……你的玉扣又掉了?”
辞意低低地嗯了一,“抱歉,能帮我再找一下么?”
陆矜淮在心中叹了口气,似是无奈,“。”
——他总不能拒绝辞意。
油纸灯只有一盏,陆矜淮从辞意的手中接了过去,俯身往地上照了照。
这边是一片草地,玉扣又不大,陆矜淮低着头找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辞意轻步走过来,俯下身子,“找不到吗?”
陆矜淮下意识托住辞意即将落到地上的发,动快于心想,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干净的东染上灰尘,等意识到不合适之后,陆矜淮已经来不及收回手了,只得状似无事地他的头发撩到身后。
“你站着吧,我来找。”陆矜淮缓缓收回了手,“……你的头发垂到地上了。”
“你这样不太方便,我给你打着灯吧。”辞意道。
陆矜淮一手拎着灯,行动确实不太利索,还要提防油纸灯不能歪,不然火一歪可能就灯烧着了。
他灯递给辞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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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矜淮沉默片刻,“往地上照,别往我脸上照。”
——玉扣又不会在他脸上。
辞意略微有忙碌地调换了油纸灯的位置,灯虽然照在地上,可辞意的目光却依旧移不开,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可第一眼时的心像是被悄悄拨弄一下的感觉却不似假。
于是油纸灯照着照着,又照到了陆矜淮的脸上来了。
陆矜淮翻找着灌木丛的动停住,无可奈何地朝辞意看了过去,“别照我了,晃眼睛。”
辞意攥紧油纸灯,低说了句“抱歉。”
草地里仔细找过,甚至连旁边的树丛中翻过了,却丝毫没有玉扣的踪迹。
陆矜淮直起身子,心中疑惑,明明方才听着玉扣掉落的音,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这一片地上全都找过了,剩下的就只有旁边的一条小溪流。
小溪流很窄,水不深,是襄江阁造来观赏景点,逢年过节在溪流里摆上花灯和纸船,格看。
陆矜淮往前走了两步,看向水里,辞意跟在身侧,适时地油纸灯往前探了探。
“看到了。”在水流清澈见底,深度浅,陆矜淮蹲下来后直接用手就玉扣捡了来。
他甩了甩玉扣上的水,还给辞意,开玩笑道:“你找个绳系着挂脖子上吧,免得又拿丢了。”
辞意不甚在意地接过了玉扣,似乎并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从袖中取一方锦帕,递了去,轻道:“你的手湿了,擦擦吧。”
锦帕颜色雪白,一边角处还绣着精致的花案。
陆矜淮接了过来随意擦了两下,手上仿佛都沾了淡淡香气。
“袖口湿了。”辞意开口道,“天凉了,去我那边换身衣服吧。”
陆矜淮低头看了看袖口处的点点水渍,心里觉得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去阿意的住处……
“啊。”陆矜淮道,“不会太麻烦你吧。”
“无事,你帮我找到了玉扣,应该感谢你。”
辞意音清润干净,又带着一种极淡的清冷,音色像是在勾人耳朵一般,比琴还动听几分。
襄江阁的前院到后院被围起来,门口有小厮和侍卫看管,是为了避免不怀意的人混进来。
“辞意公子。”
到了后院门口,小厮低头向辞意问,随即打开了门栓,却又迟疑地看向他身后的陆矜淮,“辞意公子……这位是?”
“我与他相识,无碍。”辞意道。
小厮这才退下。
进去之后又是另一番空间,绕过几座小楼之后,最后来到了一处风景清幽的小院子门口。
辞意径直推门而入,里面服侍的小侍连忙迎了上来,却在看见公子身后跟了个陌生男人之后,愣住了原地。
不仅如此,小侍还看见公子居然扶着门,让那个陌生男人进来。公子的手是用来弹琴的,怎么可能做这种粗活!
他努瞪大眼睛,心说是不是刚才打瞌睡还没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