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常,便扬长而去。 直到四周再无动静,沧歌这才缓缓现身,殿中烛火飘摇,衬得整个世界也摇晃不定。 十字刑架上的受刑人,并未被放下来。 他被木钉钉死的手掌,鲜血干涸,变成了枯萎的深紫色。 沧歌缓缓走近他,面具下的人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轻轻的起伏显示他还活着。 帝子沧歌一贯骁勇,可此时此刻,她站在这个人面前很久,才下定决心。她伸出手,轻轻去摘那块面具。 受刑人发现了,他身躯微僵,起初以为是什么新的酷刑。但很快,他脸上的面具被揭下。 沧歌屏住呼吸,看到一张惊世绝艳的面孔。果然像极了少仓帝,只是他显然比少仓帝年轻,也太过苍白消瘦。他的眼睛仍是清澈的,尚没有少仓帝眼中的阴沉和威重。 他盯着沧歌,目光如蒙昧小鹿,带了一点迷蒙。 “见我面目,乃是不祥之兆。”他的声音也很年轻,有一种少年的稚嫩。 沧歌盯着他,半晌才道:“你果然很像我师尊。” 受刑人重又闭上双目,问:“你想做什么?” ——师尊从不会这么问。所以,这个问题让帝子觉得新奇。 她认真地打量面前的受刑人,问:“你认为我要做什么?” 披雪汀,大殿中。 屠疑真君站在水幕前,一边看着这一幕,一边偷瞥自家帝君的脸色。 少仓帝并未发话,他却已经不断地在删存档了。 ——帝子啊帝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你家师尊放在密境之中的劫身啊!你可不要乱来啊! 屠疑真君愁得想要跪下。 而堂中,受刑人目光清澈得令人心碎。 他上下打量沧歌,沧歌认真道:“虽然你并非我师尊,但你既然长得像他,我就不许你受苦。”她想了想,又说:“目前我尚不明情况,不能释放你。但吾有伤药,将为你治伤!” 说话间,她解开受刑人圣洁法衣。而斑驳法衣之下,冷白而弱瘦的身体早已满是伤痕。 此人受伤之后,会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但此时毕竟刚刚入夜,他身上伤口,有深有浅,有宽有窄。 有的伤及皮肉,有的深入骨骼,有的损伤肺腑。 沧歌从储物法宝里掏出伤药,她也经常受伤,处理这些伤口简直轻车熟路。温热的指尖沾了冰凉的伤药,涂抹过身体各处。受刑人低下头,只见她埋首于自己身前,神情认真而专注。 他肩头,有竹签断裂其中。看守的管事处理得十分糊弄,半截竹签就这么卡在血肉里。沧歌用手一触,面前人立刻一阵颤抖。 沧歌微顿,忽然,她低下头,唇齿若镊钳。平静的受刑人身体微僵,被木钉钉死的手微微颤动。沧歌咬住那半截竹签,缓缓将它自骨肉中拔出。 恒渊灵尊看了一眼少仓帝,少仓帝面沉似水。 圣贤堂里,帝子一脸认真,说:“你等着我,我会救你出去。” 屠疑真君删存档删得想死! 好在,除了关注帝子,自家陛下毕竟还关心着另一件事——太古神仪。 太古神仪已经在长街上游荡了大半天了。 他手握着一根凤凰尾羽,神情茫然。 “此乃何地?吾为何会进入此间?”圣器无数次环顾左右。 在他肩头,巴掌大的彩凤毫无感情,道:“基座连接中断。” 圣器低头,看见自己手中的凤凰尾羽,他接着问:“本座入内,是要将此羽赠给何人?” 小凤凰兽目长亮,许久道:“无法连接基座。” 太古神仪反反复复地查看手中的尾羽,想了半天,越想越不明白。 “吾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圣器喃喃道。 小凤凰面无表情地回:“无法连接基座。” 这一次,就连圣器也十分无奈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重新“学习”这个世界,可他翻遍了披雪城的文字,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 甚至,连凤凰衔书台也没有。 他在这里没有家。他茫然地游荡在长街上,毫无方向。 ——自己贸然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想要寻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可现在,他连这个人是谁都忘记了。 这真是让人沮丧。 圣器垂头丧气地走到一位坐在树下乘凉的凡人面前,温和地拱手施礼,说:“麻烦起来,吾要坐。” 路人惊诧,好半天才吼:“你要坐不会滚去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