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哦,还有那个阿尔罕。” 陆遥遥噎住了,还真是。这一路上好像只要是白十九不待见的,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道:“我们这是什么狗屎运气,来这里遇到几个,几个都不是什么好鸟,真全员恶人。" 陆遥遥倒了杯水,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我来整理下现在的情况哈,女帝和任知秋呢,这两人压根就不信任我们,就把我们当工具人了,不能处。" 说着她在两人名字后面打了个叉。 “而阿尔罕呢,虽说也有问题,但是他现在被关在诏狱,女帝出征之前会当众被斩首祭旗。只要他还想活的话,他会是个突破口。" 白十九盯着陆遥遥圈起来的地方看了会儿,沉思了一会儿,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阿尔罕用来破阵的是一把匕首,任知秋还说那个东西是张平修的本命法器?"陆遥遥点头。 他用手点了点手臂,神情冷凝。 “那就奇怪了,一个修者的本命法器,还是个可破这种强大法阵的法器,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女帝的剑给砍断?" 这个问题她当时也想过,甚至在他们走后上前去检查了那两半匕首。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是因为破阵时候法器的灵力被全部消耗了,加上它的主人已身死道消,无法恢复,这才变成了一把普通匕首。如此自然能被剑断成两半.…." 她说到后面越发觉得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似乎被她给忽略了。 "不对,这法器既然成了普通匕首了,那任知秋为什么还要提醒女帝,说上面有魔气?"他都拿在手上观察了那么久,不可能没觉察到啊。 白十九眯了眯眼睛,俊美的面容似覆了一层霜雪。“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无论是今日有人会入仙人庙破坏阵法,用什么法器破阵,他们早就知道了。"陆遥遥瞳孔一缩。 若不是有白十九提醒,她估计也会被蒙在鼓里很久,或者永远都不会发现。一把根本就不会有魔器的匕首,任知秋却要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说它有“魔气”。在群情激奋之下,女帝方有了那段当众对北戎的发言。 之前陆遥遥只觉得心潮澎湃,深受感染。如今她只觉得脊背发凉。 陆遥遥沉默了半晌,突然沉声问了一句。“那我们还去找阿尔罕吗?” 白十九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们去找阿尔罕这一点会不会也被他们算到了。 他挑了挑眉,毫不犹豫道:“去啊。而且还得越早去越好。”陆遥遥莫名,"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这么着急?" 白十九无奈耸了耸肩,"没办法,毕竟他就只有几日活头了,见一面少一面啊。"陆遥遥:"……"好吧,是她想多了。 王城诏狱。 和其他行刺被关在一起,统一监管的北戎人不同,阿尔罕是被单独关押的。 他关在诏狱最深的一个牢狱里,这里又暗又潮湿,本来刚从冰雪里面出来他浑身都冻僵了,现在又被扔在这个地方,更是奄奄一息。 陆遥遥他们打晕看守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紫衣少年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得蜷缩在角落,那几条长命辫也似主人一样无力垂落在地上,好像下一秒就要绝了气息般虚弱。 阿尔罕的意识很模糊,几乎是靠着最后一点毅力支撑着没有彻底昏睡过去。 这里太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隐隐听到了有人在唤他,用手拍着他的脸,最后他被对方有些粗鲁地捏着脸,强迫着张开了嘴。 一股熟悉的丹药清甜蔓延在他的唇齿,求生的本能让他着急咽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尔罕觉得伤口没有办疼痛难忍了,冻僵的四肢也开始慢慢温暖了起来。 阿尔罕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黑沉明亮的眼眸。 他嗫嚅着嘴唇,许久,涩然开口。 "怎么又是你啊……" 陆遥遥听后没好 气地扯了下他的辫子,疼得他嗷嗷叫后才松手。 “什么叫又是我?你这臭小子除了这句话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了?啊?”阿尔罕揉了揉被扯疼的头皮,抬眸发现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白十九凉凉扫了一眼少年,而后朝着他露出一个恶劣又嘲讽的笑容。"唾,几日不见你还是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