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渔民们的呼叫声,渔民从屋中跑出,开始收起晾晒的渔网和鱼干。张淼也是心头一动,邢家晒着的渔网和鱼干都飞进了屋中。
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惊动了邢三娘和邢小荣。邢三娘看着这雨,有些郁闷的说:“我还想今天出去打渔呢,我打的窝都打了好几天,眼看鱼儿都聚成群,马上要收获了……这雨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将我的鱼给吓走了。”
邢小荣也皱了皱眉头,她说:“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会不会影响我出海啊。”
两人都在担心自己的收获。张淼也抬头看了看天,觉得这事情应该不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雨就没有停歇过。港口也传来消息,因为雨势的缘故,所有的船都不能出海。邢小荣和邢三娘都被困在岛上了。
若是这样,其实倒也无妨。邢家有存粮,有鱼干,有咸菜,就算雨下个三五个月也饿不着她们。
只是让人不安的是,有人发现这海水也开始暴涨了!
不知道是不是暴雨的缘故,海水现在疯长,以前的沙滩已经全部被淹没,靠近海的地势低地方,也被淹没水中。邢三娘这些渔民都非常紧张,因为她们住在海边,这海水已经淹到了家门口。
“小张,这水越涨越高,我们是不是要搬走啊,完岛内走一走。”邢三娘有些担心的问张淼。
张淼却是摇摇头说:“我已经去看过了,现在岛内有很多低洼地也积水不浅,这岛地势本就不高,现在怕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刘岩岛乃是海底熔岩涌起而形成的小岛,这岛没有起伏,最高之处也不过离海面三丈而已。如今岛上到处积水,搬到什么地方都不合适。
邢三娘一听更是担忧了,这暴雨和涨水是她活了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的仗势,一时之间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以她的见识,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淼想了一下,说:“这样,你和其他街坊说一下,将你们的渔船连接起来,然后搭上平台,做成一个个海上平台,这样就算水淹过来,起码也有个可容身的地方。”
邢三娘想了一下,她又问了几句,终于是喜笑颜开的说:“这是个好办法,我们将渔船连接,用木板铺上,就可以将食物饮水放上去,这样就不怕水淹了。我这就去和别人商量着办。”
邢三娘急急忙忙的出去找街坊邻居商量起来,渔民们只是见识少,比不代表他们是傻瓜。这个法子她们一时半会想不到,但是等水淹过来后,她们被逼无奈,自然也会想到的。
没多久,张淼就看见一群女人冒着雨,将她们的渔船连接起来,然后开始叮叮当当的敲钉子。
忙乎到了晚上,一个粗浅的海上平台就搭建起来了。这平台下是七八艘渔船支撑,还有几条渔船做机动。大家又开始将物资完平台上放,忙乎到了深夜,物资和人都上了海上平台。
也就是这个晚上,海水又暴涨了几分,彻底将邢三娘她们的房屋给淹了。
邢三娘的房屋被淹,其他人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里几乎都是渔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渔船。有人已经想到将物资放在渔船上,躲避这场水淹。但是渔船狭小,哪里有海上平台大。
邢三娘她们划着桨,开始帮助其他被淹的岛民。这些岛民看到邢三娘她们的海上平台后,都后知后觉的模仿起来。
人多力量大,这海上平台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有人狠心拆了几艘船,将拆下的木板钉装起来,也制作出好几个海上平台。还有人建议将这些海上平台连接起来,做成更大的平台。
不过这个建议被张淼否决了,这种海上平台太大反而没有什么抗风浪的能力,若是掀起海浪来,这不是铁索连环被一锅端嘛。
张淼的话听的人不多,但是邢三娘却是在岛上还有些声望的,在她的劝阻下,大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雨还是在不停的下,虽然有海上平台,大家不会被淹死。但是接下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在这样的大雨下,在海上平台简陋的遮挡下,很多人都被淋湿,虽然这些人体魄都不错,但是在这丫的环境下,她们开始失温,这对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威胁。
几天下来,一些年幼和年老的人已经病倒,青壮年虽然还能顶住,但是她们也精力憔悴,也处在岌岌可危的情况下。
邢三娘这些天一直在忙前忙后,她有声望,自然就有人来求助,她也不会见死不救,几天下来,她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坚持不住了。
果不其然,她很快也病倒,整个人开始发高烧。好在张淼有医术,他用鱼骨做成骨针,对邢三娘施针救助。可是邢三娘毕竟是普通人,光靠针灸是治不好病的,还需要补充营养,还需要改变环境,还需要其他药物的帮助。
但是在这海上平台,这些东西都没有!食物倒是不缺,但是却没有火能加热食物,大家这些天都是啃的鱼干,嚼的咸菜,喝的雨水。
就在悲伤和无助笼罩岛民的时候,张淼却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
“张朋友!张朋友!”
张淼循着这声音找过去,发现是鹊一门在海中叫他。
“怎么是你?鹊一门!伱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