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没头没尾,却叫虚幻帝京中一片哗然。
远方叶玟丶叶炜丶叶宁芳叶海舟等青州叶族修士微微呆滞后,目光齐刷刷望向当朝太子。
张徽则始终平静。
周围不止叶炎,方景升丶楚修远目光也一同看过来。
楚修远:「殿下……你并不是见龙虎山玄霄子现身而改弦更张,你从一开始便是?」
「当初不少人认为我难当大任。」
张徽终于开口:「就如同今天有不少人深信我野心勃勃一样。」
他笑笑:「事实上,以前那些人是对的,我无心帝位,更无心朝政,每天参政议政让我头都大了。
我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变,知己,游历四方,观览名山大川,停下时作画抚琴为乐。
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有皇姑母在上担待,我可真是谢天谢地,窃喜不已。」
张徽坦然。
余者更加哗然。
叶玟注视下方真实的洛阳城,高声喝道:「姐姐!」
城中,有华服女子现身,名叶珂。
青州叶族族主叶炎的长女,先皇张启隆的皇后。
「皇儿从小和晚彤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和先帝都久。」叶珂声音传到上空。
有青州叶族中人,禁不住破口大骂。
叶炎则面无表情,注视对面太子张徽:「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明言,必须要到这一步麽?」
张徽神情严肃了几分,看看叶炎,再看看远方同叶海舟等人在一起的叶嵩:
「当年外祖授课时,表兄曾经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大妖作乱,遍地灾荒,在如今这个时代也没什麽不好的,如今天地灵气潮涌,利于人修行,而凡人太多了,少些人是好事。』
外祖还记得您当初是如何斥责表兄的麽?」
张徽自问自答:「您当时只斥责表兄『慎言』,可这是慎言的事情麽,这样的态度,您让我该怎样揣度您的看法?」
他轻叹一声:「外祖,我当时年纪尚幼,只感觉恐惧,没来由的恐惧。
后来年纪渐长,见的人与事多了,我渐渐明白当初我在恐惧什麽?
我明白了,不只是您和表兄,还有很多人,跟你们是一样的想法。」
张徽看向上官正清丶张琼容丶张阳丶张植丶张铖玉丶上官休等人:「甚至洛阳城里也有。」
「疯了,疯了……疯了!!!」
东平长公主张琼容气得全身发抖,戳指骂道:「狂悖无伦,你和张晚彤,都疯了!」
陈山王张阳,抬首望天,疲惫地闭上双目。
张徽面上感慨的神情消失,笑容一贯的清雅从容:「我欲寄情山水,但在那之前,看来还是需要帮皇姑母做些事。」
叶炎并不动怒,只微微点头:「如今想来,并非全无端倪,是老夫自欺欺人了。」
他不多说什麽,转身招呼叶玟丶叶炜等青州叶族众人便要离开洛阳。
青州众人怒视张徽,不乏咬牙切齿者。
但叶炎等人的顾虑,他们亦有所觉。
雷俊出现的太蹊跷了。
张徽更是打一开始便同女皇张晚彤一路。
他才是唐廷中枢落在世家名门最大的暗子。
如此情形,叫叶炎丶方景升丶楚修远等人,皆无意多留。
但是……
「还请诸位留步。」张徽说话同时,虚幻帝京白光大盛。
悬浮与半空中的雄城,前所未有剧烈震动。
龙丶凤丶灵龟丶麒麟四灵一起鸣动。
白光流转下,城池分解重组,一时间竟仿佛变作囚笼,将城中人全部封锁其中。
张琼容丶叶炜丶方天石等人皆怒喝。
叶炎丶楚修远丶方景升三人对视一眼后,则皆不再多言,各自出手。
叶炎和楚修远,找上张徽。
方景升却出现在另外一边。
他到了雷俊的大乘道景外。
围绕那巨大而又沉静的黑球,方景升随手一挥,便有大量祭器出现。
不止是他,方善同等方族修士皆一同上前,准备各种礼器与祭品,配合方景升。
霎时间,有道道白光和黑色的烟柱,一同出现,从各个方向,包围那巨大的黑球。
虽然虚幻帝京天翻地覆,但楚修远盘膝而坐,始终安然。
他膝头摆放一张七弦琴,正是苏州楚族镇族之宝,遗音琴。
乐曲奏响,乃楚族化乐入神,同经学相合后的独门大神通,名之曰汪洋操。
楚修远操琴,指法平和自然。
但琴音已经化作有形无形交织重叠的道道波浪,仿佛汪洋大海般,包围张徽。
张徽手按在社稷鼎上,社稷鼎震动,白光变得无比凝重,仿佛江山社稷,顿时成功封住琴音所化的瀚海汪洋。
而叶炎这次没有选择自己挥毫泼墨作画,而是展开青州叶族的镇族之宝大河图。
大河九曲,神妙内蕴。
其中一道河湾处的画仿佛活过来。
然后从中有景色成真,化作实物飞出,赫然是一口威仪曼妙并存的长剑,气象万千,如龙出渊。
本欲过来帮忙,此刻却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