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大开。
乐曲骤乱,伎女惊呼,一场歌舞戛然而止。
许县令先惊后怒,抬眼看去,只见一年轻人踹开厅门,又伸手挡了下反弹回来的门,阴着脸入厅。
见年轻人,厅中大佬表情几变。
几变间,初生的怒意也被压下。
唯许县令沉着脸起身。
“余少庆,本官于此宴请……”
“父母官宴请谁人,余某自是管不到,”余少庆淡淡道,“但这些伎女乃进贡仙朝之物,岂容你公器私用!”
许县令面色铁青:“简直信口开河,一派胡言!进贡一事,就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余少庆嘴角扯出丝得意。
“此次护送伎女入仙朝一事,当由瓯相派负责。”
“呵呵,此事是你能定下的?”许县令冷笑,伸手虚指沈青云,“忘了给伱介绍,这位乃无线门上仙!”
余少庆心中一凛,这才看向沈青云。
“此人竟如此英……诶?”
惊呼一转,变成惊愕。
他眼中的沈青云,眉头紧皱,鼻孔翕张,嘴唇紧绷。
分开来看,五官各处都在收紧,仿佛是害怕,但综合起来一瞧……
余少庆眯眼,冷冷开口:“道友是在……笑我余某人?”
他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沈青云脸也渐渐红了起来,绷嘴也愈发用力。
一旁的许县令看得目瞪口呆。
都不用开口,仅靠五官微动作,就将了余少庆一军?
“好家伙,什么叫无声胜有声,这就是了啊!”
可余少庆又有什么好笑的?
场面静得尴尬。
余少庆脸色越来越黑。
许县令轻咳一声,对沈青云拱手道:“好教上仙知晓,这位余少庆,乃众乐县余家人,此前过了瓯相派考核,算是瓯相派弟子。”
“宝马,你死得好惨呐……”
默默回忆一番宝马,沈青云才堪堪压住笑意,准备打招呼。
“但也不能多说,所谓言多必失,万一没绷住,此前压下去的,一股脑都得笑出来,太得罪人了啊……”
如是想着,他拱手闷声道:“嗯嗯,见过道友。”
厅中大佬有些疑惑。
“方才上仙对我们,都没这般敷衍……”
果不其然。
再转头看余少庆,脸色和锅底都差不多了。
“呵呵,”余少庆深吸口气,冷笑道,“此前未曾听说无线门有道友这种人才,怕不是冒名顶替吧!”
许县令喝道:“余少庆,上仙手持无线门执法堂令符!”
“也可能是捡来的,谁说得清?”
“你……”
“许大人也莫多解释,”余少庆打量沈青云,似笑非笑,行了个道揖,“相遇是缘分,便请教无线门道友一二,出招吧。”
话音落。
他手里多了两张符篆。
一枚鸽蛋大小的绿盾,也在面前悬空沉浮。
沉浮间,吞吐灵气。
众人色变。
许县令心中大惊。
“上仙踏足修途才半年,虽被无线门看重,如何能与余少庆相比?”
余少庆自幼与瓯相派结缘,六岁踏足修途,至今十五年。
“万一上仙有个好歹,那就完犊子了!”
许县令当即迈步上前,还没开口阻止,余少庆又冷冷开口。
“许三编,他有嘴!你若再袒护,我必将其拿下!”
“你,要拿谁?”
余少庆一怔,回头瞧去,面色大变间俯首躬身,颤声道:“晚,晚辈拜见江,江堂主……”
江大桥进入厅中,视线放空,轻轻开口。
“你要拿谁?”
余少庆周身都开始冒汗,上身弯得更低:“都,都是误会,晚辈知错……”
“你二叔祖教了你十五年,如今是何境界了?”
“回江堂主的话,晚辈资质驽钝,才,才炼气四层……和,和这位道友比不得。”
沈青云忙道:“余道友太谦虚了,在下才踏足修途,连一层都不是……”
但你看上去,比五境大佬还威风!
余少庆心里喷火,低头不语。
江大桥也被沈青云这话搞得不舒服,想了想道:“你去吧。”
“多,多谢前辈!”
余少庆跑路。
江大桥注视沈青云,脸上浮现丝丝笑意。
“莫要气馁,你若修行十五年,比他强。”
话是好话,但我没有气馁呀……
沈青云恭敬道:“前辈教训的是。”
“对了,你刚才笑什么?”
“啊,这……”
“但说无妨。”
厅中众人闻言,都忘了如何与无线门执法堂副堂主搭上话,纷纷看向沈青云。
他们同样好奇。
沈青云摸摸鼻子,闷声道:“方才余道友踹门又扶门的动作,既连贯又熟练……”
江大桥:???
“晚辈就在想,余道友之前可能被撞过鼻子吧。”
厅内静谧得令人发指。
良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