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洲, 考完试了?” 傅临洲坐进车里,司机帮他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天真热啊, 临洲,考得怎么样?” 十二岁;傅临洲笑着探出窗外和朋友挥手告别, 然后坐回到车里,一手圈着篮球, 一手放下书包,随口道:“还行,林叔,先送我回家一趟,我要拿点东西。” 司机脸色一变:“拿什么?我帮你去拿。” “不用,就是一些手办,我同学想要。” “你告诉我长什么样子,我帮你回去拿, 我先送你去你外婆家, 太太在那里等你吃晚饭呢。” 傅临洲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汗,不理解司机为什么这样坚持, “不用啊,我自己回去拿就行,你又不认识那些。” 司机讪笑道:“你告诉林叔不就行了?你描述给我听——”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不止一次了, ”傅临洲直接打断他, 皱眉问:“家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妈从上个月开始就天天住在外婆家,我爸也不见踪影?” “没有啊, 没、没什么事。” 傅临洲察觉到不对劲, 面色冷峻地说:“送我回家。” 司机不动, 傅临洲直接推开车门, “我自己回去。” 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猛地拉开驾驶座;车门,看到司机正在拨打电话,他夺过司机;手机就走。 “临洲!” 傅临洲摆脱司机,冲到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速度回了家。 别墅看起来无声无息,并没有异样,但主卧;窗帘紧闭。 傅临洲走进去,走到二楼。 他听见了一些细微;动静,像是女人;娇笑声,还有男人;回应。 是傅文昇;声音,他父亲;声音。 每一层台阶都像是潘多拉;魔盒,傅临洲感觉到整个胃都在翻江倒海,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 卧室门没有关,傅临洲站在楼梯转角,看到了卧室地上;衣裙,未着寸缕;女人以一种夸张;姿势伏在床边,回头笑着勾住傅文昇;脖子,而傅文昇半跪在女人身后,后背上全是红痕。 画面、声响,女人;叫声,男人;粗喘,都像利刃划破傅临洲;心脏。 十二岁;傅临洲第一次对“性”有了真实;感受,他只能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 片刻之后,傅文昇发现了他,匆忙推开女人。 一切都很混乱。 傅文昇穿好衣服出来找傅临洲时,傅临洲还看到他衬衣上;褶皱和水迹。 他冲到卫生间呕吐,可他没有吃晚饭,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傅文昇上来扶他,他推开傅文昇,苍白着一张脸,冷漠地望着他;父亲,只说了一句:“别告诉我妈。” 当天晚上,李韵在城市最南端;网吧里找到傅临洲,问他发生了什么。 傅临洲看着李韵搭在自己胳膊上;手,第一反应是猛地挥开。 任何亲密接触都让他觉得恶心。 后来当他知道李韵很早就和傅文昇协议离婚,对傅文昇婚内出轨;事情也心知肚明,甚至默许了那个女人爬上他们;婚床和傅文昇白日宣淫,只为让傅文昇出于愧疚,多分割一些财产给她。 得知真相,傅临洲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 再出来时,他就好像变了个人,往后十几年,他沉默寡言,埋头于学习,很少和其他人交流,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回来开创公司,抛去傅家;光环,变成了宁江市最有名;年轻企业家。 但他;“性冷淡”传闻,比他;事业更引人关注。 傅临洲不在乎别人;评价,他早已习惯独身,也很少感到寂寞。 唯一;变数在于苏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情绪已经被这个突然冒出来;小家伙牵动。 甚至在昨晚,当他伏在苏宥身上时,有一瞬间,他内心深处;渴望竟然多过抵触。 他想要更靠近一些。 有什么坚不可摧;东西出现了裂缝。 但那是极度危险;,他习惯了可控;一切,从事业到生活,如果有一天,他因为对某人动心,就变成了被下半身支配;动物,那等同于摧毁了他十几年来;努力。 他不允许自己成为那种画面里;人。 傅临洲站在阳台上,静看着远处风景,任冷风灌进他;衣领,扑灭他躁动;心火。 长久以来;自缚,让他对于这突如其来;悸动感到慌乱,他只能逃避。 他低头看向自己;右手。 和苏宥拉过勾;手。 重新回到最开始,回到上司和下属;关系,会不会更好一些? 万籁俱寂,傅临洲看着远处星光黯淡,心中一片怅惘。 * 苏宥醒来时头还有些疼。 想去厨房热杯牛奶,正好碰上从厨房窗户拼命往里偷窥;徐初言。 “初言?你在看什么?” 徐初言愣住,“就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苏宥不理解徐初言;问题,他开门让徐初言进来。 徐初言探头看了看苏宥;卧室,床上空无一人,他挑了下眉,“昨晚;事你忘了?” 苏宥一醒来就觉得饿得慌,还没来得及多想,徐初言这样一提醒,许多记忆就顺势翻涌上来。 记忆;最开始是他去酒吧,徐初言只许他喝一杯桃子果酒,他趁徐初言没注意,点了杯烈酒,偷偷倒了一点进去。 然后就喝醉了。 同座;程大哥一直劝阻他,但也没拦住他借酒消愁。 再后来,思绪就开始混乱。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江尧了,又看到徐初言拎着酒瓶气冲冲地往江尧;方向走,然后抡起酒瓶就要往江尧;头上砸。 下一秒;画面却消失了。 好像有谁伸手,捂住了他;眼睛。 咦,这个人是谁? 徐初言适时地提醒他,“昨天是傅临洲送你回来;。” 苏宥整个人僵住,“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