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子羽哥哥答应我今晚可以借宿羽宫了。”林柚眨眨眼,示意宫子羽帮她隐瞒出谷一事。
宫子羽还没吱声,宫远徵已经不屑地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明日给你送解药”就扬长而去了。
“远徵哥哥……”林柚懵然地看了看宫远徵的背影,又看了看宫子羽,评价道:“好像有点看不上你。”
“……”
宫子羽动作一顿,有种被宫远徵抢先了的感觉,冷冷道:“我也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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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熬的晚了,第二天林柚险些起晚。
打着哈欠从松软的床铺上爬起来,立刻有侍女为她更衣、梳妆打扮。
比起在后山穿的朴素,羽宫的人给她找来了的衣服则很华丽。
月白色的裙摆用着金丝银线绣出寒梅朵朵,金珠镶做花蕊,随着走动熠熠生辉。
林柚晃了晃脑袋,发簪上的珍珠流苏也跟着晃荡。
“很好看,谢谢姐姐。”
“小姐长得就美,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侍女笑着放下手里的耳坠。
察觉到林柚的脸色有些苍白,又找来一件鎏金披风为她披上,才指明了宫子羽房间的方位放她离开。
等林柚找过去,金繁已经在里面了。
“还在痛吗?”
“有一点。”宫子羽嘴硬道。
“让你昨晚逞能,明明打不过宫远徵还非要一……”
“谁打不过宫远徵啊?”宫子羽一听急了,连语速都快了很多,“要不是你这个拖后腿的,我说不准可以跟他五五开。”
“梦里的五五开。”
金繁怼着宫子羽,一歪头就瞥见了躲在门口偷看的林柚,当下一点头问候道:“林小姐早。”
“早啊。”被人发现了,林柚不再偷听,笑呵呵地迈进房间。
她晃了晃手指,冲金繁道:“才不是梦里的五五开,子羽哥哥还是很厉害的。”
“就是。”
宫子羽有了支持者,下巴一扬将盘算了半天的话说出了口,“我一会儿要去找个人,不用跟着我。在这等我。”
金繁直觉不妙,问道:“你又要干嘛。”
“你管我啊。”宫子羽呛道。
金繁无语,摸着胸口道:“我摸着良心说一句,我真的不想管你。”
“你有良心吗你。”
“我有,但被狗吃了。”
两人日常互怼,林柚看的乐不可支。
宫子羽走出去又退回来,看着她发出了真挚的邀请:“出去走走,一起吗?”
“好啊。”林柚自无不可,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一起来到女客院落,宫子羽打着林柚的旗号找到了云之衫。
这一趟,主要是来拿宫子羽借给云为衫的面具。
他们两人聊天,林柚便在院中闲逛,刚好遇到了来给云为衫送白芷金草茶的侍女。
想了想,林柚还是主动上前,自告奋勇要替人家送。
那侍女见她与宫子羽是一起来,便知她身份尊贵,没多想便交给了她。
“柚柚,这药是?”
林柚的出现打断了宫子羽和云为衫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要去接给云为衫的药。
“白芷金草茶啊。”林柚一躲,将碗递到了云为衫面前,笑道:“抵挡谷内瘴气,调养女子身体。子羽哥哥,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宫子羽下意识答道。
但这气味闻起来又不太对,像是被人改了药方。
第一时间,他就怀疑上了白芷金草茶的制作者、同样也是要拿新娘试毒的——宫远徵。
当着两个毫不知情的人面,他不好直白的说出怀疑。
眼见着云为衫已经接过碗准备喝了,宫子羽只能先找个借口把药拿回来。
但他还没开口,就被人劫去了话头。
“新的白芷金草茶比之前的苦好多,等再见到远徵哥哥,我一定要问问他药方里能不能加点饴糖。”
话虽是对宫子羽说的,林柚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云为衫。
等她一饮而尽,才笑道:“你们以后要在谷里定居,喝白芷金草茶的人又多了。天天这么苦可不利于心情愉悦。”
“还好。”比这更苦的药云为衫都吃过,她还真不觉得有多苦。
将碗放回一旁的托盘,猜测着林柚的身份,随口回道:“良药苦口。”
“姑娘厉害,这般苦的要都能一口闷。如果是我,总要就着果脯才不会苦掉舌头。”
林柚蹙了蹙眉,夸张地吐了个舌尖,表示深恶痛绝。
见宫子羽许久未说话,她又拉了拉他的衣袖,仰头道:“子羽哥哥?”
“嗯?”
宫子羽回过神,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见了“新的”、“之前的”这些字眼。
等他们出了女客院落,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白芷金草茶的药方改过?”
“是啊。”林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漫不经心道:“谷内的瘴气越来越浓了,原来的汤药已经抵挡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
宫子羽若有所思,很是庆幸。
还好他没贸然开口,不然又落个把柄给宫远徵,还不知道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