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距离可不近啊,又是这个时间段,小的马上就要回家了”。
“师傅,我这也是着急回家,不行我给你多加点钱呢?”
“额,那好吧。”
“需要多少钱?”
师傅犹豫片刻,一咬牙一跺脚,“至少三毛钱啊”
龙星听后,也是故意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便同意了,“那好吧,不过,你要给我送到家门口”。
“行,这个没问题,您家具体在什么位置?”
“我家在春风茶楼附近”。
“行,那先生您坐好了”。
“好”
一块大洋等于十毛钱,三毛钱对于黄包车夫,绝对是笔大单了,从师傅的笑脸,就不难看出来,他这跑起路来,也是格外的卖力。
根据资料记载,上海黄包车的费用,是按照里程来计费,每公里大约是3.5分,勤劳一点的车夫。
一整天跑下来,最多能跑100公里,十公里就是三毛五,南京的物价不比上海,师傅要了三毛,还真不算高。
龙星也没想到,梧桐街距离小吃街,竟然如此的远,大约十公里的距离,黄包车要跑的话,至少一个多时辰啊。
这一个来回,至少两个多时辰啊,去掉办事耽误的时间,加上这个时间段,还有没有黄包车,都不好说了。保不齐,就得自己跑回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趟他必须去,总不能眼瞅着党小组,遭此大难啊,那样龙星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事绝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郭万钧这个狗德行,早晚都会叛变。
但党小组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替叛徒买单,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整个南京党委重创,那就罪过了。
龙星担心被人,记住了自己样貌,特意系上围脖、带上墨镜,给自己围的水泄不通,又掐着嗓子说话。
冷不丁的一听,还真以为是先生呢?
“师傅,您这一天下来,能跑多少公里啊?”
“平时五六十公里吧,好的时候七八十公里,反正都不一定,好的时候多跑,不好的时候,就跑的的更多了”。
“额,师傅的脚力如此好,想必生意一定不错吧”。
“哎,干我们这行,主打的就是腿脚利索,挣的也都是玩命的钱,腿脚慢的话,可干不了这行啊”。
“哦?师傅何出此言?”
“哎,整天玩命的跑,到老了全是病啊,为了养家糊口,不跑不行啊,只希望儿孙够孝敬,到老不会嫌弃喽”。
这话说的悲凉,龙星都不会接话了,只好转移话题,“师傅,您这轻车熟路的架势,经常跑梧桐街吧?”
“还行吧,一两天能跑上一次,南京城的公子小姐多,一个个都金贵的很,出门都不愿意走道。
钟楼的小吃多,富家子弟们,都愿意往这边跑”。
“呵呵,我这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春风茶楼,都变成什么样了?您对那里熟悉吗?去那里喝过茶吗?”
“谈不上熟悉,倒是进去喝过茶,那的生意不错,每天都能忙到凌晨”,龙星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凌晨了。
别自己跑过去,他们关门回家了,那自己可就白折腾了,总不能等到天亮吧,那样自己可就会暴露了。
救人可以,若是把自己陷进去了,那是对党的不负责,三叔可是再三警告过,绝不能以身犯险。
“师傅,春风茶馆的人,一般是住店里吗?”
“应该是吧,茶馆后面有后院,反正我家附近的茶馆,老板都是住在店里的,方便、省事、快捷…”
有了师傅这句话,龙星心里算是有数了,只要人在就行,担心言多有失,他也开始闭目养神了。
一个时辰后…
龙星让师傅,在茶馆附近的路口,停了下来,他步行前往春风茶楼,今晚的月亮圆又圆,少年的心里笑开颜。
春风茶楼已经关门,好在,茶楼的后院,还能听见有人说话,一男一女正在算账,计算着一天的收入。
看来,今天的生意不错,应该是刚关门没多久,也算是幸运了,龙星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便走向了茶楼。
良久后…
少年的手里,多了几块石头,他站在路口,对着茶楼的房门,就砸了过去,石头精准的砸中目标。
“嘭”
“哥,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砸门呢?我过去看看。”
就见一名男子,拎着一盏油灯,从后院走进茶楼,男子没有贸然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倾听着声音。
听了好一会,见没有动静,便打算返回后院,也就在这时,又是一块石头,精准砸向大门,轰的一声,男子吓了一大跳。
“谁?”
“谁在外面?”
男子一连喊了几声,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按理说,他应该开门看看,可他却踌躇不前,应该是在害怕。
龙星躲在街口,气的是牙根痒痒,还真是个胆小鬼,也就在这时,那名女子从后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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