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努尔哈赤那个老贼酋,将他的妻妾全都活捉回来,让大伙都好好瞧瞧!”
这伙人聊得兴高采烈,却全然没人想到他们嘴里所谓的“老人家”还要再过两个月才到二十岁。
不止是民间的市井小民,就连满朝的文武又何尝不是议论纷纷呢。
其实不仅是民间,就连朝廷不少官员也对辽饷深恶痛绝。
辽饷起源于十多年前太上皇御驾亲征大败后,为了加强辽东方面的防御而提出的加征摊牌的临时税银,可加着加着就成了常例。
加征税收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每年加征的这几百万银子没有一文钱进入文官们的手中,而是全都落入了辽东军的腰包里。
这可是每年两三百万两银子啊,谁看到不眼红,却全都被辽东军们吃掉了,连一点渣都不给别人,被人嫉恨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朝廷居然下旨让所有官员都到城门外迎接那些辽东来的丘八,这能让他们心里舒服吗?
不过即便心里再不乐意,皇帝的旨意已经下了,各个衙门还是开始操办起来。
八月初五上午巳初时分
此时,神京北边的德胜门外。
在神京北城的德胜门前,人头攒动,百姓们挤在城门口附近,期待着迎接西宁郡王和三千辽东铁骑的到来。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城门口,那里站着昌平帝和数千名满朝的文武百官,庄严肃穆。
突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声:“来了……来了,西宁郡王来了!”
伴随着声音,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兵缓缓从远处而来。
一名高大壮硕,身披铁甲,年约五旬的将领领头而行。
在他身后的骑兵,一个个披着擦得锃亮的铁甲、手持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黝黑的光泽。
此时,这名将领挺胸叠肚的骑在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
“是西宁郡王!”
在场的官员里,有人失声喊了起来。
在队伍的最前方,昌平帝的龙撵便停靠在路边,昌平帝便坐在龙撵上静静的看着朝自己而来的一行人。
今天为了迎接西宁郡王一行人,昌平帝甚至还戴上了贾瑜送给他的那副老花镜。
慢慢的,西宁郡王安再师策马来到龙撵前十多米处,翻身下马朝着坐在龙撵上的昌平帝跪拜了下去大声道。
“臣……西宁郡王,辽东督师安再师奉旨回京,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安再师下跪,他身后的三千铁骑也全都下了马,朝昌平帝跪了下去。
一时间,蹭蹭的金属撞击声齐齐响起,那是骑兵们身上的铠甲和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三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齐齐跪拜的场面还是很震撼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反光的兵器和铠甲散发出阵阵摄人的寒光。
周围的百姓和官员们似乎都被震慑到了,望向安再师和他身后那三千铁骑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畏惧。
没办法,人类对于强大的武力天生就有种天然的畏惧。
昌平帝的目光平静,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爱卿平身,诸位将士平身。”
“谢陛下!”安再师站了起来,随后对身后大声道:“陛下有旨,将士平身!”
“谢陛下!”伴随着安再师的话音落下,三千铁骑这才轰然起身。
看到这一幕的昌平帝目光中露出一丝冷意。
在文官的队伍当中,站在几名阁老和户部尚书后面的林如海和袁英德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都说兵强马壮者为天子,可如今的事情好像反了过来,随着安再师和三千辽东铁骑的到来,皇帝的威严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如海目光望向了远方,似乎在寻找什么,同时心中也闪过一丝焦虑。
就在林如海有些焦急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
“呜……呜呜呜……”
伴随着号角声,众人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隐隐有些震动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但就在边关的安再师如何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能发出这般动静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大队骑兵即将到来,而且骑兵的人数至少不低于万人规模。
“陛下,有大队骑兵到来!”
有些震惊的他大喊了一声,条件反射之下就是立即上马,可当他刚打算纵身上马时,眼光无意中扫到了昌平帝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立即便想到,这里可是神京,到处都是边关哨卡,怎么可能会有一支万人的骑兵能够悄无声息的靠近而周边的守军没有发出任何警讯?
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那支即将到来的大军是自己人,而且已经通过了守军的检查。
想到这里,他这才讪讪笑了笑,将那只已经踩到了马镫上的脚放了下来,朝昌平帝躬身道。
“陛下恕罪,微臣久在边关,与女真鞑子打惯了仗,是以一时间有些大惊小怪了。”
昌平帝微微一笑:“安爱卿大可不必紧张,要知道今天得胜归来的可不只是安爱卿和辽东铁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