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信,贺雄山几人头皮发麻,一阵恶寒,回到了被云鬣书信支配的恐惧阴影里去。
就算不拆开信封,他们都能知道贺雄山的信里会有些什么样的内容。
“这不是为了亲自过来听你说嘛?”
贺雄山忍着臀部被踹的痛,笑眯眯的看着云鬣。
如今的云鬣,已非当年的神玄长老,而是楚帝之师,此等尊贵身份,还是得好好的巴结巴结。
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都包揽在了云鬣的身上。
“这还差不多。”
云鬣哼哧两声,把汤放到了桌上,又回头瞪向了贺雄山几人,“再敢拒收老朽的信,老朽就不理你们几个了。”那可是他废寝忘食奋笔疾书写下的信呐,每一个字都是他云鬣的心血,这群老不死的,竟敢拒绝那般珍贵之物,实属是有眼无珠。
“小九,有酒喝都不晓得知会一下我。”
战争学院四长老秦无衣双手环胸,笑吟吟地道:“听闻小九在龙吟岛屿拿来了云霄酒,我可得好好尝一尝这传说中云霄酒的味道了。”
“秦长老若是想喝,小九管够。”楚月一挥手,满屋子都是云霄酒。
浓郁醇香的烈酒味道渐渐弥漫开来,贺雄山深吸了一口气,满面都是陶醉享受的神情。
“瞧你那猥琐样。”云鬣鄙夷地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喝什么云霄酒,还不来给老朽打下手,缺个切菜的人,赶紧去。”
贺雄山就这般被云鬣连拖带拽的给扯了下去。
众人闻言,俱是放声大笑。
是的。
末日在即,乱世将至,他们在开怀大笑。
没人提鬼皇封印破碎的严重性。
也没人提虚空地鬼异兽的恐怖之处。
忘掉诸多烦恼。
忘掉战事。
如和平岁月之中普通而平凡的一日。
“权药师,你那徒儿没来吗?”屠薇薇问。
权韬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那徒儿,早就被赶出家门去追赶楚月的步伐了。
“路途遥远,要他来作甚。”权韬笑道:“诸位难得团圆一聚,莫要提闲杂人等。”
屠薇薇耸了耸肩,“确实,还是开饭较为重要。”
话音才落,“砰”的一声响,却见屠薇薇一甩衣摆坐了下去,掏出个巨大的碗放在桌上,一向只有狠戾战意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桌上的饭菜,还随之咽了咽口水。
众人:“……”这姑娘好生彪悍。
“薇妹,你一个姑娘家,吃这么多,就不怕胖了嫁不出去吗?”秦铁牛撇撇嘴,“实在不行,本牛便勉为其难的……”
屠薇薇冷酷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嫁不出去,总比嫁给个不举的男人为好,对吧?”
秦铁牛石化如雕塑僵在原地,一双眼睛蓄满了委屈的眼泪,被伤的心刹那就如玻璃碎片。
秦锦年看了眼受伤的兄长,浅声问:“屠师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刚烈猛汉。
“……”
秦锦年:“……”
满屋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权韬见此场景,心内由衷感叹,年轻一辈姑娘的英勇程度不比男儿差。
“薇妹,你看我,像不像刚烈猛男。”秦铁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眉眼绽入了极致的笑意,极为期待的望着屠薇薇,这刚烈猛男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词儿吗?
屠薇薇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指了指桌上的巨碗,鄙夷地道:“你?刚烈猛男?你还不如我这碗来得刚烈威猛。”
楚月忍俊不禁的同时,身边的冷清霜也轻笑了一声。
俩俩对视,笑意愈深,一切尽在不言中。
神农空间,放置着燕南姬的尸傀,是毫无灵魂和生气的冰冷尸傀,散发出阴森的气息和幽冷的风。
轩辕修抱着破布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盯着尸傀看了半晌,直直地吞咽口水。
一代先祖皇帝,怕到不行。
“好是吓人。”轩辕修自言自语,“你们看,他一点生气都没有。”
突地,破布和神农空间的众多魔兽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轩辕修,那眼神,如同在看个脑壳空空的二傻子。
若说没有生气,他轩辕修何曾有半点生气?
“你怕什么?你不是鬼灵吗?”破布无语了。
“废话,鬼灵也怕啊。”
轩辕修抱紧了破布,险些把破布给活生生的勒得窒息而亡。
“冷师姐。” 楚月在热闹的会客大厅,把燕南姬成为尸傀并带回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与冷清霜听。
冷清霜眸光微闪,睫翼轻颤,倚立窗前默然了许久,轻勾着唇角微微一笑,“真好啊。”
好?
楚月怔愣。
冷清霜说:“我还以为,他连全尸都没了,小月月,上天诚不负我,不负我对不对?”
楚月望着师姐清冷面庞之上近乎破碎的笑容,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让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只是遗憾,我与他还未成完婚。”冷清霜低下头,“我们原想在今年完婚的。”
“不遗憾,不遗憾,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