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病因 出现(2 / 3)

蚕蛹死亡则其代表的某个蚕村人死亡,蚕蛹生还则其代表的某个蚕村人生还,如果她现在捏死这个健康的蚕蛹,那么它所对应的村长就会立刻死亡。

姜厌有些跃跃欲试,但也知道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更低。

蚕房里死亡的蚕种实在是太多了,按照那个死亡量,村里十分之七的人都已经死了,如果村内短时间死了大批的人,那个小男孩不会在说起自己溺死的姐姐时那么难过,更应该带些麻木和害怕。

如今两个假设都不成立,姜厌沉吟起来。

既然不是母子关系,也不是同生同死关系,那蚕蛹上的人脸与蚕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手里的这个蛹,与村长有什么关系?

亦或者…

为什么她掰开的第一个蚕茧,看到的第一个蚕蛹,就和村长有关系呢?

要知道,她近距离接触到村里人只有那么几个。所以怎么就会这么巧,她掰开的这个蚕茧,就是她打过照面且大概率会近距离接触的村长?

姜厌弯了弯唇角。

答案很明显。

有“人”想通过蚕茧向她传递信息。

而这个信息就是解题的关键。

*

后半夜,王桂兰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捂着手哈了好几口气,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她冻得浑身都发僵,动作都没有往常利索,她缩着手关上门。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王桂兰被吓了一跳,她屏息站了会儿,确定谁都没吵醒后,她小心翼翼活动了下脚脖子,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

现在已经四点多,她准备在睡前把早饭热上,这样天亮后就不会太忙。

王桂兰先是从后厨搬了些柴火,放进灶台,而后坐在木头桩子上等火烧起来。姜厌走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她放轻步子,站在了王桂兰身后。

王桂兰起初没发觉,几分钟后,她发现了脚边的影子,吓了一跳,当即转头:“爹,你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

来人贴得她极近,因为她的动作,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王桂兰下意识抖了抖。打量着王桂兰惊疑不安的神色,姜厌忽然笑起来,她退了两步,把刚在屋里倒的热水递给王桂兰:“做饭这么早啊?”

王桂兰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接过水杯:“嗯…嗯,突然醒了,就起来了。”

她问姜厌:“你是刚醒…是我吵醒你了吗?”

姜厌点头:“是啊,关门声有些大,你有起床气啊?”话音带着笑,就像朋友之间的调侃。

王桂兰的眼神放松下来,“就是睡不着,有些头疼…”她举着水杯抿了几口热水,并没有注意到姜厌冷漠的神色。

喝完水,王桂兰正要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姜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我就是出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姜厌道,“我看也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休息了?”

王桂兰赶忙点头:“嗯。”

姜厌慢悠悠往屋里走,王桂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姜厌关好房门,她才收回眼,回忆了一遍刚才的对话,确定没问题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姜厌回到屋里后,没着急躺下,而是翻出仅剩的一个豆沙馅小面包,几口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她现在有些开心。

因为她看到了。

看到了王桂兰下巴处的那颗痣。

...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

有时候只是需要这样一个线索,一个奇妙的假设,纷乱的思绪就会终止,被捋得清晰。

捋好之后,姜厌揉了揉眉心。

这么多年没有动脑子,她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影响了。

是的,小女孩。

姜厌发觉她太相信何妙妙的话了——因为她确信何妙妙没有“欺骗她”的欲望,所以她相信了何妙妙的话。

但她怎么可以相信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逻辑?

主观上没骗她,客观上便是对的吗?

姜厌有些好笑,但她被困久了,惯于自我排解,所以很快调整好,重新梳理目前的信息。

自从进村后,她找到的信息都很碎片化,并且会对不同的判断摇摆不定,比如她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审美错乱,是全村都没错乱还是只有生出诡异婴孩的村妇出现了审美错乱,再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新生儿被诅咒,诅咒的内容为什么是让新生婴儿倒着长眼睛。

但她自始至终都确信一点——

这个村有问题,诡异婴儿的出现与什么东西有关,鬼怪诅咒了这个村里的新生婴儿。

影响她做出以上判断的,是何妙妙的话。

【那些姨姨婶婶们在怀孕前都吃了不少药材补品,就为了生出好看的宝宝。】

这是何妙妙从二壮那里听来的话。

这是二壮发现村妇们所言所行以后,自己得出的结论。

这句话里,两人的逻辑是,那些村民是先吃了补品,而后才生出了“好看”的小孩,也就是说,补品是因,可怖婴儿是果。

她被这句话的逻辑影响了,她潜意识同意了这个逻辑,她也把诡婴的诞生当成是药材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