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民虐杀致死,之后他与李荣海相继死亡,死相表现为皮肉分离,骨头外吊着层人皮。
至此,十五年间,该厂房已经死亡六人。
五名为住户,一名是不知为何来到这里的苏知渔。
苏知渔坠楼案疑点颇多,完全可以预见的,找到孟恨水就是最关键的突破口。
但姜厌一时想不到特别好的办法联系上孟恨水。
虞人晚这时已经做好饭了,她摘掉围裙,叫姜厌来吃饭。姜厌停下思绪,左右活动了下脖颈,往饭桌走去。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她吃饭的速度比平常要慢上不少。
虞人晚也闷头吃饭,家里一时很是安静。
所以当模糊的咯吱声出现的时候,两人同时停止了咀嚼。
那声音很轻,就像一个光着脚的人在地板上踮着脚走,他生怕惊醒到人,但又因为自身体型过大无法藏住声音,所以地板发出了不堪重负,又时有时无的咯吱声。
声音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
姜厌向头顶看去,一片白,只是在墙角的地方,有深红的液体缓缓渗出,染红了一小角天花板。
整个场景都很像恐怖片特供。
虞人晚也在抬头看:“不应该啊…”
姜厌:“什么不应该?”
虞人晚小声回:“这才七点半,一般鬼不这么早出来吓人的。”
姜厌没说话,依然抬头看天花板,那小块的血迹现在已经停止了扩散,一个类似于手印一样的东西出现在那滩血迹的不远处,几分钟后,又是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在第三个手印出现的间隙,姜厌吃了口饭。
虞人晚愣了愣,一脸想不明白地看着姜厌。
“你不吃吗?”姜厌问。
“头顶有这个…”
虞人晚咽了下口水,“有些吃不下。”
姜厌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吃起饭,等她吃完了再抬头,两人的头顶已经有了七八个手印,从墙角到门的方面蔓延。
“我去楼上一趟。”姜厌擦干净嘴。
虞人晚也赶忙站起身,她有些局促地问,“我也能去吗?”
“随你。”
姜厌推开大门,径直往五楼走。
走到四楼半的时候,姜厌看到了一双脚。
这双脚垂在转角的楼梯上,正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脚尖在空中摇晃,不时就会撞在地面,发出轻而闷的撞击声,很快,这只脚慢慢下滑,露出了一对皮包骨头的脚踝。
姜厌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
他穿了身睡衣,脸朝下趴在楼梯上,无论是脚踝还是露出的胳膊,都是阴惨惨的肤色,泛着诡异的灰。
虞人晚也看到了这个场景,表情迅速呆滞:“是给我们苹果的…”
姜厌:“嗯。”
“可是我们一个小时前刚见到他…”
姜厌:“去五楼看看。”
虞人晚赶忙应声:“好,好的。”
两人跨过老人的尸体,这栋楼每楼都是两户人家,如今一个房门大开着,姜厌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异常浓烈的血腥味。
十几个血手印从客厅角落蔓延到大门口。
看到这个场景,姜厌顿时明白了出现在四楼天花板上的血手印是怎么回事,这种老房子楼层不隔水,大量的血渍在刚才渗进了地板里,印在姜厌她们的头顶。
虞人晚这时也走进了门,她吸了吸鼻子,说了句像是废话似的话,“出血量好大。”
地面上一滩一滩的血就像喷溅的水洼,虞人晚看过后,有些迟疑地看向姜厌。
姜厌:“怎么了?”
“这个现场有些古怪…”虞人晚纠结了会儿,小声说,“像是有个人把对方所有血都用针管抽干净了,然后再把抽出来的血喷在地上。”
“手段很残忍。”
姜厌“嗯”了声,跨过地上那些血,在客厅检查起来。客厅没什么打斗痕迹,从先前吃饭时听到的声音来看,老人应该是被什么重物纠缠住了,姜厌检查到茶几时,目光微顿。
一片黑色鳞片在茶几下反出粼粼的光。
姜厌把蛇鳞捡了起来。
虞人晚也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半片碎掉的鳞片,“是一样的。”
姜厌构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所以是蛇把老人的四肢缠住,不断挤压他的五脏六腑,而后一边喝他的血一边看他往门外爬,最后人死了,蛇把腹里喝到的血吐在了客厅。”
“因为身体里彻底没血了,所以这些人死后就像张人皮挂在骨头上,”姜厌说,“先前死去的尚德民和李荣海应该这是这种死法。”
虞人晚想起沈欢欢先前打听到的消息。
——尚德民虐杀蛇的时候,好几个老人在围观。
所以李荣海和新死去的老人都是围观虐杀的人吗?
于是都遭到了蛇的报复。
但听到虞人晚的分析,姜厌摇了摇头,她没有解释自己摇头的原因,只是兀自走进老人休息的卧室。
卧室的桌子上有个结实的帆布袋,还有一堆没有收起来的百元钞票。
姜厌拿起帆布袋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