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喝酒,钟弥只觉得他眼波被霓虹映着,很浓很沉。 他没说话,朝钟弥伸来手。 她无比确定那是直接越过思考的鬼使神差,她就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听到他低醇的声音说慢一点,钟弥才恍觉自己想靠近他的那种急切。 盛澎把药箱递到车上,跟老林挥挥手。 车子缓缓开动。 大概是刚刚的夜风吹得太冷,她很想要他抱抱自己。 但是沈弗峥没有功夫抱她,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膝盖上的伤全部占据,一边轻轻拆丝巾的活结,一边担心“伤得这么重,要去医院看吧” 老林握着方向盘,来确认“是去附近医院吗” 钟弥摇头“不用去医院,我也不想去医院,伤口不深,就是皮破了一块,流的血有点吓人,其实还好。” “还好是怎么好不痛” 沈弗峥投来的目光,像是生气她逞强,又像心疼她撒谎,既有威严又分外柔和,既是掌控又是纵容,种种杂糅,如同夜色里的斑斓漩涡。 看得钟弥一阵阵心悸。 这种悸动,跟那种神经一跳一跳的痛感极度类似。 钟弥轻轻出声“痛” 话落,丝带已经散开了,他握着钟弥纤细白皙的小腿,低着头,垂着眼,往她伤口上轻轻吹气。 细微的安抚热气,落在红白分明处,钟弥脚趾不由绷紧,他手掌察觉到她小腿肌肉在用力,便偏出两分视线过来说“不要用力,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目光越过钟弥,沈弗峥看她身后“把药箱递给我。” 钟弥就看着他给自己处理好伤口,贴上防水的创可贴。 老林问现在要去哪儿。 钟弥说“我很想睡觉。” 沈弗峥往车外看一眼,转头问她“那去酒店” 他的住所,她的住所,都没有那家后面开着老西装店的酒店近。 这是钟弥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过来,那时候,她完全不知道沈弗峥跟彭东新之间有什么关系,今晚她从盛澎口中知道一些联系,心情却也没有平静到哪儿里去。 一想就会觉得太复杂。 像一片顺水流的落叶,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被圈进漩涡中央。 钟弥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由沈弗峥检查伤口有没有碰到水,窗帘没拉,繁华京都,红尘夜色,一览无余。 钟弥扭头看了一眼,想起第一次来这房间里,睡了一个由昼入夜的好觉。 那天沈弗峥也是在这样的夜景之中,俯身在她旁边,将她喊醒,和她说话,摸她的脸颊。 那次她想凑上去吻他,最后仍然被退怯击溃,而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可以亲这个男人。 沈弗峥先是惊讶于她的主动,很快手掌微微用力,抬她的下颌,让自己深入得更彻底。 听到女孩子喉咙里不自禁发出地一声细软嘤咛,他神经一跳,虽顾着她的膝盖,但还是握住她那只小腿,凭本能地将她压进沙发,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钟弥的气息乱了,手困在两人身体之间,薄薄一层衬衣下,他体温烫人,气息无孔不入地将她包围。 连这一层阻隔她都不喜欢,手悄悄攀移下去,攥住他衬衫的些许衣料,试图往外提。 一隙风进来。 沈弗峥察觉,朝下看去,腹部也在那一瞬因用力,显出精实皮肉下的腹肌纹理。 随即,他抬头看了钟弥一眼,视线相对,再没说话,俯身更投入地吻上她的唇,辗转深入,再流连往下。 他的手太忙,正一颗颗解着衬衣纽扣,没空去腾出两只来雨露均沾,为了不让一侧备受冷落,便换唇去专心致志照顾,去尝去衔。 钟弥眼眸半睁着,开开合合,仿佛置身迷幻世界,只觉得眼前的光线渐渐发晕和扭曲,湿热感一阵接一阵。 那画面电光火石,是被舔的雪白碗沿,是被衔的春日樱桃。 沙发对于两人来说太逼仄,侵占似一种拉锯,钟弥渐落下风,本能地想要将自己缩起来,平坦的腹部因紧张吸气,朝下陷去,如一面受击的鼓皮,奏乐之人正在为非作歹。 膝盖有个小伤口,虽然不太严重,但到底有限制。 沈弗峥怕她不舒服,又担心她膝盖上的伤口会扯疼,俯身轻轻拥着她,将人抱起,走进一旁的卧室。 钟弥开始浑身紧张,彼此感觉都不太好受。 但沈弗峥没有着急,只额角青筋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