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很多时候,根本轮不到他为难,例如他没表态,只推说自己也不是很懂,那穿旗袍的乐师依然被扣下来,一曲接一曲,铮铮柔柔,弹到这场了无生趣的应酬结束为止。 他先按礼数把他一伯的车送走,随后自己坐上车,老林还没启动,台阶上碎步走来一道娉婷身影,裹着厚外套,敞开的领口依然能见里头的无袖旗袍。 贴身的薄丝,胸口随呼吸起伏。 赶来他车窗前气息不稳地问“沈,沈先生,除了琵琶,我还会别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您单独表演” 那是风月处的弦外音。 他隔窗,微微敛目转看过去,年轻漂亮的一张脸,妆面揉着紧张和期待,他以前对年轻漂亮没什么概念的,这会儿却忽然笑了,饶有兴致的样子,倒真报出一样来。 “胡琴会吗” 窗外的人一瞬讷住,只张口不出声,应不下来。 沈弗峥没再说话,吩咐老林开车。 老林从后车镜里瞧见沈弗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气氛轻松,也搭着话说“这些小姑娘,年纪轻轻,学艺不精,心思倒是很多。” 沈弗峥唇边倏的生出笑意,半醉酒意淬得声线越发低沉悦耳“学艺不精她那手琵琶不知道胜钟弥多少倍,你是没见过学艺不精的人。” 老林恍然,原来是想起钟小姐了。 但“钟小姐学艺不精”这句话,他实在不敢应,只装着纳闷陪老板聊天“钟小姐怎么忽然就要回州市了年底您是有点忙,钟小姐不是挺清闲。” 沈弗峥轻叹一声,手指稍动,开一点窗,透冷风进来吹酒热。 叹着念着,心里想着。 “她啊,很有本事的。” 他以为她一手琵琶弹得烂,只有胡琴拉得还行,没想到,她最擅长的乐器是退堂鼓,说敲就敲。 还只能由着她。 八岁半的年龄差搁着,他敢使一点强,拗她半点意思,都显得像欺负小姑娘。 沈弗峥手指抵太阳穴,微微闭眼,不晓得酒劲和钟弥哪个更叫他头疼,他也想不明白,这才多久,怎么就由着她骑到头顶上了。 ,